折夫人便诧异的看着她,“你……不管你姨娘了?”
桑晚:“不是照料得很好吗?”
她笑了笑,“谢谢母亲。”
折夫人再次被噎住。好久之后,她等桑晚去李姨娘处的时候问唐妈妈:“她怎么感觉跟之前有些不同?”
唐妈妈可找着诉苦的地界了!她拍着大腿哭道:“夫人,咱们都看走眼了,她竟是个心狠手辣狼心狗肺的,第一天进去,就换了大姑娘留下来的东西,第二天就用了您给她的金银首饰!”
“她就是个白眼狼!夫人,您被骗了!”
桑晚无法想象,她是怎么顶着这样一张单纯无害的脸,和温柔的声音说出这些话的。
她倏地抽回手,向后退了一大步,撞进苏若怀里,堪堪站稳。
桑慧月终是没忍住,极小声地哼笑了下,像是嘲弄。
电光火石间,东陵婧的匕首已经划过她胳膊,只听桑慧月尖叫一声倒地,胳膊上渗出的血已然渲染了衣裳。
东陵婧蛮不在乎地说:“这匕首是父王送的生辰贺礼,削铁如泥,沾上你的血,真是脏污。”
她将匕首丢到地上:“自己的血,舔干净。”
第43章第43章
见桑晚默不作答,面带惊色。
东陵婧眼睑略垂了垂,声音婉转,像在哄她:“在陛下身边呆了这么久,怎还这样胆小?”
“晋国陛下暴君之名流传甚广,按理说,你该见怪不怪才是。”
她双手轻捏上桑晚的胳膊,将她从苏若身前带离,感叹了句:“好生瘦小,这腕子轻轻一捏,就能断掉。”
听东陵婧说了这半晌的话,再听她说这些骇人言语,桑晚已经没有一开始反应大了。
只是方才挥刀瞬间,着实让她来不及反应,受了惊。
刕鹤春回到书房,便叫来贴身小厮松亭问及他昨日晚间进宫之后府里发生的事情。
松亭毕恭毕敬道:“您走之后,年少的客人们都很惊慌,怕宫里出大事,于是坐立不安,交头接耳。年岁大一点的好像猜出了什么事情,跟国公爷和其他几位少爷吃酒不断,并无惊讶。”
刕鹤春:“年少之中可有稳重的?”
松亭想了想,“有的。云州莫家将军的七少爷倒是很沉稳,一直安静的吃菜,才十五岁。”
刕鹤春这次成婚,请客也很有讲究,年轻一辈之中,除去常有的客人,他还请了一些想要结交年轻武将。一听这话,便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松亭刚要走,刕鹤春却突然想起了桑晚。他问,“少夫人那边呢?可有惊吓?”
松亭的神色就奇怪了起来,“不知。但是……少夫人昨天晚上叫人去厨房点了三四个菜。吃完之后便洗漱睡下了。”
刕鹤春便不知道要如何评她。但看起来是个自安其乐的人。
他摆了摆手,“我知晓了。”
他一说这句话,便是要自己静静的意思,松亭转身离去。刚出书房院子没几步,便看见少夫人身边的素膳朝着厨房走去,而后被唐妈妈叫住了。
唐妈妈脸色不好的训斥了她几句,松亭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瞧着应不是什么好话,脸上一团团戾气聚着,好像要将人生吃活吞了一般。
等素膳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已经红红的。松亭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他是自小跟着刕鹤春的,如今也有二十五岁,性子稳重,心有城府,昨日一眼就瞧出素膳的性子软弱可欺,跟少夫人差不多模样。
折家派个这般厉害的妈妈来,怕是想要架空少夫人,但这也不关他的事情,便也没插手,自去忙活自己的。
等忙完了手里的事情回书房时,便见素膳带着蝉月以及几个小丫鬟一人提着一些妆奁盒子往苍云阁走。
他眯了眯眼睛,只当没看见。
素膳已经高高兴兴的将嫁妆里面的妆奁放到桌子上了。她跟桑晚道:“少夫人,按照你的吩咐,取了这几套金银和翡翠的。”
桑晚低头瞧了瞧,满意的笑了笑,“嗯,就这几套好看点。”
蝉月:“少夫人,奴婢会梳头,明日给您梳一个牡丹髻吧?用这套金簪必然好看。”
桑晚却想也不想摇了摇头,“太重了,脖子累得很,我不喜欢,简单一点就好。”
蝉月:“堕马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