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相熟的几人,还是不相熟的几人,在这个时候都是其乐融融。他们一边寒暄着,一边介绍着彼此这段时间的经历。
话题中心的人物是霍贝尔——魔法师造反成功登记为王,哪怕是在这堆命运之子中,也是相当新鲜的故事。当皇帝的感觉怎么样?日常要处理的事务多不多?造反成功的后续处理如何?大伙儿都是相当关心的。
众人的关注让霍贝尔本人有些无所适从,他这个阴暗老狐狸的性格可不适合这种场合啊。幸好他这段时间习惯了在各方势力间周旋,性格也足够沉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早就已经修炼到位,应付这种小场面总归是轻轻松松。
只是在满足完众人的好奇心之后,霍贝尔忍不住暗自抹了一把汗。
段飞舟在边上幸灾乐祸,“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怕你忙得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了。怎么,看起来这段时间过得还不错?”
“我经营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过上这样的生活,当然过得不错。何况再怎么忙,贺云舒的邀请总是要应约的,老朋友也总是该见见的。”霍贝尔瞥他一眼,“倒是你……听说你上次和他们一起回你的故乡之后,你哭鼻子了?”
段飞舟没想到他突然提这茬,有些尴尬,“都是一些旧事罢了,旧事。”
“管他新事旧事,我又不会笑话你。”霍贝尔认真地说,“不过具体是因为什么事,他们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打算问他们。你的事情,你如果想说,你会自己告诉我的,不是吗?”
段飞舟闻言有些触动,“你想知道吗?”
霍贝尔点了点头,又露出由衷的笑意,“你可以趁着给我讲故事的时候,再去我那边做做客,顺便帮我接触一些漏网之鱼里的硬茬子。”
“合着你打这个主意呢?”段飞舟一阵无语,又忍不住笑,“可以呀,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新本事。”
至于时空管理局那边,这点小事肯定会答应的,应该。
这两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都在相互交流。
那驯兽师早已觊觎烈恩许久,但烈恩现在是个人的样子,他也不好做出太放肆的举动,只能在边上眼巴巴地看着,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上前询问,“你、你……能不能变成蝙蝠,然后让我稍微摸一下你的翅膀?”
烈恩笑,“那么你可以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代、代价?”
“例如给我当牛做马一辈子什么的。”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吗!”那驯兽师兴奋起来,“当然可以!哪里?我们去哪里完成这个约定?”
“啊?”烈恩脑袋上面飘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不是,这和他想的不一样,这家伙怎么答应了?
另外一边,小棉花正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四处不停地问来问去。
那占卜师一如既往神秘莫测,摆出个神棍模样,于是就被小棉花给缠上了,问了一圈又一圈,问题一个箩筐接一个箩筐,被问得是满头大汗,恨不得赶紧跑路。
陆陆续续地,也有其他人逐一进场,向这么一群奇奇怪怪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让众人收敛了彼此的交谈,转而将目光投向前方的舞台。
贺云舒之所以邀请他们,他们之所以应邀前来,为的正是这场演出。
作为场上的观众,倾听这一场音乐的盛宴。
片刻之后,偌大的会场就几乎被坐满了。
随着灯光渐暗,一曲悠扬的乐声从舞台传来,如慕如诉。
如泉水叮咚,如空谷回音。
帷幕拉开,贺云舒一席洁白长裙,如纤纤花枝一般立在舞台正中,手中的竖琴就像是最温驯的鸟儿,随着他的每一个拨弄,流淌出最为空灵婉转的音符。
台下观众们听得如痴如醉,心神都被这些美妙的旋律牵绊。乐声稍歇,便有如雷的掌声传来。
但此曲还未结束。在稍显轻快灵动的序幕之后,曲调悠悠扬扬又转向高处,犹如揭开另一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