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崔谨腿心潮热,她以为月事临近的缘故,没有放在心上。
管事崔平告诉崔谨,崔夫人领着崔谊到城外的寺庙进香了,而崔谈在国子监念书,平常不在家中。
“老爷在前面会客,让您先去书房。”
他爱书成癖,藏书丰富繁多,崔谨也跟着博览群书。
这些年他官做得越来越大,案牍劳形,夙夜匪懈,没时间似年轻时手不释卷,冷落了诗书。
倒是崔谨,踩着他的脚步,读他读过的书,经年累月下来,也读了接近三成。
她十分喜欢的书,便昧下不还,收藏进自己的小书房。
而他也经常会精心挑选出数册让她阅读。
他读过的书很多都会留下疏注,崔谨就学他,看书时也会随手记一两笔见解和心得。
有两年他专拣她读过的重阅,只看她留下的片语只言。
崔谨喜欢向他请教,更喜欢让他知道她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后来故意写很多,专门给他看。
直到。。。。。。他的感情变扭曲,崔谨觉得他越来越有压迫感,越来越可怕。
父女二人的精神交流也随之中断。
书房乱七八糟,几乎没有落脚处。
架上典籍四散,很多干脆摆在地上,几只装书的藤箱或空或满。
崔谨细看,有的书箱里面是他早年的文章和近年与人往来的书信。
有的是他钟爱的书籍,他偏爱孟子,光是各种版本的新旧《孟子》就有二三十套。
其中一只箱子令崔谨瞬息泪目。
里面是她幼时的各种“杰作”,有字有画。
头前的一幅画上面是排竹子,竹旁一人姿态滑稽,不像坐也不像立,倒像半蹲着,不辨五官,勉强能看出是个男子。
旁边的落款写着歪歪扭扭的“父多父多”,不易察觉的角落里还印着半个小黑手的轮廓。
这是崔谨五岁时画的,她说画的是爹爹,觉得自己画得十分好。
某人并不这样认为。
崔授拒不承认那坨姿势怪异而黑糊糊的东西是他,黑着脸威胁还没有豆丁大的宝贝重新画。
小崔谨仔细再端详一遍,看看画,再看看他,固执地不肯改。
“可这就是爹爹呀!爹爹像竹子,高高的,直直的,我为了和旁边的真竹做区分,才特意画了你回头看的样子。”
“这是回头?”
“是呀,我在后面喊你,爹爹当然会回头了。”
崔授哭笑不得,姑且认下画中人是他,将宝贝抱起放在腿上,大手包裹住小手,带着她写字作画。
若非见到实物,崔谨都快忘了她曾画过、写过这些。
当时他万分嫌弃,不曾想竟一张张、一页页好好收起,珍藏至今。
尚未翻到底,崔谨腿心的潮热愈甚,她能明显感觉到,热液一股股自下体流出,浸湿了亵裤。
许是月事提前了?
崔谨匆忙到离园,让小桑去拿月事带。
她腿脚发软,浑身燥热,腿心湿腻空虚,倒在床上难受蜷缩成一团儿。
小桑吓得六神无主,好在这是崔府,忙使人去前厅请崔大人。
崔授闻听女儿有恙,扔下客人快步如飞,直入离园。
他轻轻抬起崔谨潮红的脸颊看了看,再诊过脉,震怒不已,何人如此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