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去看过房子后,一拍即合,交了一块大洋的定钱,说明后天就搬过来。
送出后杨喜才想起另一茬:“前头您说得有窖窨子,为嘛?”
妇人说:“吃饭顿顿短不了酸菜,入秋就得备好大白菜,没窖窨子整不了。”
**
米家别院客厅内,米太太捧着报纸一面看一面担忧。
王卉的案子愈演愈烈,被诽谤的官太太们不依不饶,提出让北平警察局回避,要求重庆反贪特派组出面查办此案。
见过当初白莹莹那张罚据的学生都说和学校里新出现的罚据一模一样。
纷纷在为白莹莹叫冤。
阔太太们这会子也咬牙切齿,说米艮莲败坏白莹莹的名声,就算被打死也活该,毁容是便宜她了。
“这群乌合之众,见风使舵的玩意儿!”
米太太拍下报纸,咬牙切齿地骂道。
她没想到从前视为“同僚”的达官贵妇,现在也被自己判定为乌合之众。
而她则成了这群人的攻击对象。
她气得无处抓挠,怨起王林来。
“若不是姓王的成事不足,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聂文弄死的时候就跟他说有鬼,他呢?忙着赚汉奸的钱,连电话都不接。这人呐,变起来真是快,刚来北平哈巴狗儿似的,给他个分局局长一当,立刻白眼狼。哼!”
米先生皱着眉头抽闷烟。
此事确实要怪王林轻敌,一直说什么酸腐文人翻不起大浪,可如今怎着?
那瞧不上的文人快把北平闹翻了天。
舆情剧烈倾斜,清心女中的诽谤事件如此发酵,已经成为典型的裙体恶性事件。
兄长米局长作为北平警察局局长,虽然有意压制舆论,仍避免不了群情激奋。
如此下去,重庆特派组关注此事怕是早晚的事……
·
此时王林一家更是一筹莫展,毕竟女儿还在警局拘禁着。
王太太之前不知道聂文弄和王麻子是死在白素宽手上,现在得知,晓得这是有计划有步骤的在复仇,关键姓白的这套组合拳快速狠辣,已经让人没法收拾局面了。
她对丈夫说:“不如救出阿卉,金蝉脱壳一走了之。”
女儿阿卉现在在分局拘禁,只要不打算洗冤,丈夫作为分局局长不愁把她截胡出来。
“咱不当这劳什子局长了,有手上这些钱够本了,一家人往香港去,安安稳稳过个小康日子得了。”
王林冷哼一声,说:“头发长见识短!我跑了,恩师岂不遭殃!”
“什么狗屁恩师,要不是他们米家杀了人,把事情闹得不可挽回,咱能落的这等田地!”
“好了好了不要嚷了,事情没那么严重,只要逮着姓白的,把方老师和她一对缝,一切就都洗清了。”
“说得轻巧,凭她前面这样缜密筹划,怎么可能料不到咱们的行动,只怕逮着也没那么容易澄清!”
王林岂是不知这一层的,但他不能跑,他必须摆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