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昭找了江边另一块空旷的地方,给叶鸿哲打电话,汇报最新动向。
叶鸿哲疑惑:“李承望下半年几乎没有进出货,是放长线钓大鱼还是想金盆洗手?”
李承望到了知天命的年龄,该为后代做长远打算,安排小谢就是征兆之一。
说不定真想干完这一票,金盆洗手安享晚年。
不管李承望是否由此打算,方牧昭也想“金盆洗手”。
方牧昭:“哲叔,等李承望进去,我想归队。”
队里后生一辈都叫叶鸿哲一声“哲哥”,方牧昭给他升级辈分也没错,谁叫叶鸿哲是他舅舅的好同学,在他没上警校前就认识他。
这一声称呼,也是托上舅舅的人情。他在请求叶鸿哲。
叶鸿哲没立刻开支票,先问:“碰到什么事了?”
方牧昭:“没什么,年纪大了,想稳定。”
叶鸿哲:“你才26岁,急个屁,男人三十都不嫌老。”
方牧昭:“27,已经2019年了。”
叶鸿哲:“27算个鸟,在我面前还是小屁孩。你不要担心归队的事,只要好好办了李承望。”
方牧昭不吃叶鸿哲画的饼,“我先提交口头申请,回头再补齐书面资料。”
电话挂断。
叶鸿哲兀自沉思片刻,恍然:这契弟从小屁股长刺坐不定,整天东跑西跑,突然想稳定,是不是拍拖了?
罗家三天白事结束,年前出货计划泡汤。
李承望飞了两趟云南颗粒无收,对罗通奇和这个地方既爱又恨,虽说好事多磨,没必要在这磨到新年,当下决定飞回海城。
瘦师爷同飞,乐得回家陪老婆孩子。
大胆坚说要爬了玉龙雪山,不去雪山等于白来云南,除夕再飞回海城过年。
李承望:“你一个人?”
大胆坚像猪哼哼一样搓搓鼻子,“路上找几个美女。”
李承望:“一点不怕高反,还真是大胆坚。”
李承望目光停在尚未表态的方牧昭身上,“泥猛,你陪陪他。”
方牧昭:“是,望叔,我会照顾好坚哥。”
大胆坚嗤之以鼻,“谁照顾谁还不一定。”
当天,四人坐商务车抵达腾冲,李承望和瘦师爷从驼峰机场飞昆明再回海城,大胆坚和方牧昭继续搭车前往丽江。
抵达丽江,正是夜深人静狂欢时,旅游城市有着边境远不及的灯红酒绿。
大胆坚一语成谶,真说不准李承望让他盯着泥猛,还是让泥猛盯着他。
方牧昭和大胆坚几乎形影不离。
大胆坚一头扎进酒吧,方牧昭也跟进去,在吧台喝酒,看着大胆坚在舞池像一头野兽发癫。
不时有女人来搭讪方牧昭,性暗示十足,从气质和谈吐来看,不是职业卖酒就是卖色。
这里不是景区酒吧,游客少,多的是物色客人的鸡头和鸡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