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大声说:“一个扎手指头,一个扎胳膊。”
小谢呻吟道:“我不要扎胳膊,疼死了。”
医生冷冰冰安慰:“就扎个手指头,都当妈妈的人了还怕疼,比生孩子轻松多了。”
方牧昭:“抽静脉血不行么?”
医生奇怪地看着这个家属,“查血常规抽什么静脉血。”
小谢也骂:“你个死泥猛,嫌我血多是么?”
方牧昭眉心紧拧。
市一医院急诊的静脉血由护士抽,采末梢血到隔壁门诊大楼检验科窗口。
任月听铃出窗口,看到检查单上的临床诊断,“怀孕了?”
小谢:“对啊。”
任月:“手伸出来。”
小谢:“哪只手都行吗?”
任月:“都行。”
小谢伸出戴梵克雅宝的左手,垫在一沓擦手纸上,白底衬得红玉髓越发明丽,比鲜血还扎眼。
任月看着那几朵四叶红花,不由怔了怔,有股读到命运伏笔的微妙。
小谢:“戴手链没事吧?”
任月:“没事,不是上手术台。”
任月握住小谢的手,准备上消毒棉。
小谢倏然瑟缩,“等等,我有点怕。”
任月职业病发作,心里骂人,上一个这么大动作的病患还是一个三岁小孩。
小谢扭头找人,“泥猛!泥猛你跑哪去,过来帮我按住我的胳膊,我晕针。”
小谢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跟几个月前卑微的家政工判若两人,尤其爱使唤方牧昭跑腿。漫长婚姻断绝异性缘,小谢以前哪里差得动这种帅哥干活。
花名罕见,任月心里咯噔一下,怀疑幻听,特地往外瞧一眼。
隔着玻璃,窗外等候区走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面容模糊,轮廓和步姿似曾相识。
方牧昭的脸出现在灯光下。
每次间隔起码大半个月才见面,任月和方牧昭的亲密度倒退三分之一,第一眼不认识,再看有点眼熟,最后才感慨好久不见。
这回还不如不见。
第31章
小谢说:“泥猛,你按住我胳膊。”
方牧昭站旁边不动,“你晕针?”
小谢:“对啊,没见过?”
方牧昭:“扎手指根本看不到针,医生拿个笔帽一样的东西盖住弹一下。”
小谢改口:“我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