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是那清寂的音色,大抵是经过了那夜,阮凝玉便觉得有些露骨。
阮凝玉喉咙微干。
谢玄机……这是在试探她么?
谢凌说完,便仔细盯着她的脸,不愿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蛛丝马迹。
自从在竹榻醉醒了之后,再度见到她,他身子里的渴望怎么也压不住。
喝过一盏茶,喉咙仍是干涩,偏生他眼眸清明。
书瑶没现表姑娘的丫鬟去找管事取过药膏,也没见到她的丫鬟出府过。
表姑娘近来也没有任何异样。
所有的一切,仿佛在狠狠扇他的脸,打破他奢望的念头,都在告诉着自己,他的猜想是有多么的可笑!他喝醉后,得了失心疯!
可若不是真的,那张竹榻上,为何会有一根女人的丝?他对比过这根头的粗细,并不是他的。
难不成,是那日有个小丫鬟偷懒,跑到竹林苑的竹榻上歇息了片刻?
他已问过了书瑶,竹林苑寻常下人是进不去的,门口会上钥。平日里只有书瑶进去里面收拾,更不可能是书瑶的,书瑶做事安分。
可若亲口与她质问,她会承认吗?显而易见,不会。假如根本没有这一回事,全是他杜撰的,是不是更败坏了她的好感?让她觉得自己道貌岸然?
问与不问,好似没有了意义。
他记得她全身上下有多少颗小痣,这些痣又在何处,它们有的在腕口,在肩头,有的在胸前雪白处,最妩媚的一点落在腿根处,如同最妙的点睛之笔,她的腿要至少弯成一个半月的弧度,才能看见。
假使是在荷花盛放的夏天,表姑娘衣着单薄,她尤爱轻纱薄纱,他还可以窥探到她肩头处是否有一颗小痣。
表姑娘捧着药罐,看了半晌。
“表哥为何给我这个?”
她笑着将药罐拿了起来,风撩起她的,她一弯弦月似的眼眸仿佛聚起水雾来,望向他。
谢凌:“姑娘家总有用得到的时候。”
她说不出话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阮凝玉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衣襟上。
她的衣襟前绣着一圈精致的如意纹,用金线和五彩丝线绣成紫薇花的图案,有的含苞待放,花蕊处还点缀着几颗拇指大小的珍珠,花间还有蝴蝶,蝶翼舒展,栩栩如生,仿佛要飞出来。
阮凝玉只觉衣襟底下的肌肤,都开始热起来,像有只蜜蜂飞了进去,蛰了小小的一口。
她突然庆幸,今天这套裙裾的衣襟多了几个蝶形盘扣,扣头两两相扣,皆被她严丝合缝地系上了。
古板雅正的男人,禁欲目光落在了她的前襟,比一切露骨精巧的话本辞藻都要叫她脸热烫,未曾肌肤相贴,她却觉得被他那清明克制的目光据有了一遍,他这张脸,能令花瓣凝结露水。
就在几天前的夜晚,他对她那里格外熟悉。
而此刻,谢凌用着他那不染欲色的长目,又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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