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华铭靠在椅背上,嘴角仍挂着冷笑:“我承认有人去找过那个女人,但,是不是我安排的,你说了也不算。”
李二宝没急着反驳,只是慢慢坐下,把那瓶水转了个方向,瓶口对着阮华铭,轻轻一推。
水瓶顺着桌面滑动,在阮面前停下。
他缓缓开口:“我今天不是来证明你有罪的。”
“我是来问你,你想怎么死。”
阮华铭眼神一凝。
“你要我供王远东,就算我开口,你觉得‘那边’会信吗?”
他讥讽地笑了笑,“你以为凭你李二宝,在这场博弈里能赢得了?”
李二宝倒是也好奇地看着他:“我很好奇,你都成了王远东遗弃的一条狗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会为王远东打掩护?”
“难道说,你也知道,这件事情涉及的不只是王远东,还有,其他人,对吗?”
阮华铭抬起头,看着李二宝:“你在自寻死路。”
李二宝没接话,而是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拍在桌上。
照片上是一张通话记录截图,备注名“律师-张炳煌”。
“他是谁你比我清楚,”李二宝淡淡地说,“你在港城那几套写字楼、那家空壳公司,还有你存在非洲账户里的钱,全是他在帮你打理。”
他顿了顿,语气平平:“昨晚,他被我们请去了南边。”
阮华铭的笑容僵住了,眼角跳了一下:“……他没那么傻。”
“他确实不傻。”李二宝点了点头,“但他怕死。”
他又抽出一张纸扔在桌上——是一张银行流水截图。
“我们刚刚从你的账户里,打了一笔小钱到远东集团的一家下属公司,这个渠道你之前用过。”
“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
李二宝俯下身,盯着阮华铭,一字一句道:
“这代表,我们已经能操控你的账户。”
“王远东也知道,你现在被我操控。”
“也就是说,不管你说不说,你的钱都已经不再是你的了。”
“你现在唯一还能决定的,是你拿着你的钱,改头换面去一个全新的国家生活,还是,和你的钱,一起消失。”
他语调不重,但字字带寒。
阮华铭的手指开始轻轻颤抖,脸色苍白了一瞬,却依旧强撑着嘴硬:“你只是想试我。”
“你手上没有完整证据,可能连你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做过什么。”
李二宝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抽出一张薄薄的空白纸张。
他拿出一支笔,慢条斯理地写下:
王远东-银座-刘荣-米彩-杀手。
写完,他把笔一扔,靠在椅背上,看着纸,又看着阮。
“这,是你接下来会招出来的内容。”他淡淡地道。
“但——我不急。”
“我等你,看你要撑多久,看你是硬到晚上饿了再说,还是硬到被你自己的人清算。”
“你那两个心腹现在已经出事,账上的钱我已经冻结,你的律所正在被盘查。”
他语气冷如寒冰:“现在你不说,十分钟后你也会说,但那时你不是在谈条件,是在求我让你活着看完明天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