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娶不了你了。
“哈哈哈……”那些破碎的过往从谢瞻眼前一一闪过,他突然闷声笑了起来。笑得身体颤抖,几乎变了脸色。
梁湘橙……梁湘橙……
这个笨蛋,写信都不会写,平白扰了他这么多天。
谁是他夫君?
还没过门就乱喊,不知廉耻。
谢瞻鼻尖泛酸,他笑着笑着眼眶又变得通红,差点落下泪来。
……他怎么会死了?
那场大火,梁湘橙明明不在家。
但他怎么死了?!
……现在还和他一起,沦落到了这个地方。
谢瞻狠狠擦去眼角的湿润。
他是说过要让梁湘橙也变成鬼,他们一起当野鬼。但终究也只是嘴上说说,他怎么舍得……怎么会舍得让他和自己一起受苦。
但没想到他走后,梁湘橙还是没了。
许是那些拍卖者暗害了他。
谢瞻心中生恨,他果然……果然应该在自己还是鬼的时候就把他们全杀了!他该把他们全杀了!
如今……终究是他拖累了他。
谢瞻藏下眼底的郁色,他在短时间内整理好思绪,只感觉自己凝固已久的血液开始重新流动。
要把他接过来……要把他接过来……
“陛下,李禄将军求见。”
门外老太监的声音传来,谢瞻一愣,他把这些纸条全都一股脑抱着塞进了底下的柜子里,这才抬起眼眸,仿若无事生。
“让他进来。”谢瞻声音平稳。
不一会儿,披盔戴甲的小将军李禄便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进来后便跪地行礼,向谢瞻说了这段时间边境的状况。
“鞑旯不过是个弹丸之地,如今竟屡次骚扰我大魏。他们如今选的领靳然,似有御狼之术,日日夜里命狼群在边关嚎叫,搅得边境毫不安生!”李禄眼底一团青紫,他怒声道,“陛下,鞑旯不可不除!”
鞑旯早在一周前就已经给他们递了战书,结果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竟然只是在边境处敲锣打鼓吹喇叭,吵得人心生厌烦。
夜间鞑旯人回去,便又派野狼过来嚎叫,一叫就是一整夜,恨得李禄想把他们全都砍死。
但这些鞑旯人尤为狡诈,一见李禄带兵出关,便又快逃窜进雪山深处,借着暴雪拦住了李禄等人的追击。
李禄脸色难看至极:“此前,鞑旯就曾收留过澧望的叛贼,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蛇鼠一窝!如今他们竟一再羞辱我们,陛下,我们必须除了它!”
谢瞻指尖按着桌上的狼毫,他听了许久,有些好奇道:“他是怎么羞辱你们的?”
李禄一顿,不知道谢瞻是何意。
他感觉有些怪异,但还是开口道:“回陛下,鞑旯日日骚扰我们,不让我们睡觉也就罢了。如今他们竟然还做偷盗之贼,从农户家里偷橙子!”
李禄越说越气愤:“他们偷了之后,也不拿走。第二天又装满,原封不动地放了两箱在边关前,他们这不是羞辱我们是什么?!”
放了两箱橙子……
两箱橙子……
谢瞻忍不住轻笑了两声,觉得梁湘橙果然是个鬼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