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嘴角勾了起来,“以后不搭理她就是了。”
“我也不想搭理她啊,宁哥儿你知道嘛,今儿又有几个妇人夫郎想给我相看,我还得挂着笑脸给他们包蚊香!”
张小意皱着脸抱怨了起来,他一个没成亲的小哥儿,自从和周宁一道在镇上做生意,他在这条集市上也混了个脸熟,每天过来卖蚊香都总会有几个人想给他相看。
不管是真心假意,张小意现在都没有兴趣,他还想多挣些铜板呢,到时候给他爹在镇上开一家小医馆!
沈临川难得见张小意吃瘪,谁让他之前对自己老是刺刺的,抱着胳膊打趣了句,“要不相看一二,说不定有好的呢。”
张小意瞪了一眼沈临川,“宁哥儿,这次是他先招惹我的,你管不管啊!”
周宁扯了一下沈临川,“你别乱说,意哥儿脸皮薄。”
脸皮薄?沈临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
惹得张小意又猛瞪了几眼沈临川,沈临川躲在了他家夫郎身旁,“你瞧瞧他,我不过是打趣了他两句,他就生气了。”
周宁被两人挤在中间也不知道该帮谁了,忙说道:“不是要去定做瓷盒子,赶紧去一趟,要不然一会儿回去晒得慌。”
周宁一走两人赶紧跟了上去,镇子周围有几家烧窑的,之前两人一道找人定制粗瓷碗的那家姓赵,家中有几口窑,老子把烧窑的手艺传给儿子,到了儿子这代也就带一个小徒弟。
沈临川三人还没走到赵家门口,一个半大的小子就迎面跑了过来,“沈老板,周夫郎,你们可是要买碗呀?”
这半大的小子还记得沈临川二人呢,他上次去摊子那送碗,沈临川还送了他一个烧饼,里面还给夹了一个鸡蛋,上面浇了肉汤,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饼子了!
几个月不见这小子,这小子黑了不少,许是大夏天干活晒得了,这才不过九十点钟,日头还没到最晒的时候呢,这小子就赤着上身,下身穿一条黑色的裤子,裤腿还给卷得老高,倒是蛮清凉的。
沈临川笑了,这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呀,你师父呢在吗?”
“我叫石小河,我师父在院子里烧窑呢!”
石小河跑着引了几人进院子,张小意头一次来这,他才知道原来他们镇上还有烧窑的地儿呢,转着脖子一脸好奇看了起来。
石小河跑院子里嚷嚷了起来,“师父!沈老板周夫郎来了!”
赵大柱刚开了窑,听见他小徒弟一嚷扭过了头,他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周屠户家的哥儿和哥儿婿来了。
赵大柱还没说话,就听见一声尖叫声,张小意吓得忙躲到了周宁的身后,“他,他怎么不穿衣服呀!”
赵大柱一看后面还跟着个小哥儿呢,他这又是和泥又是烧窑的,大夏天热得不行,要是穿得齐齐整整的不得热死呀,见有个不大的小哥儿来了他这才披上了外裳,“来买碗的?”
见赵大柱穿上了衣裳,沈临川这才从他家夫郎前头挪开了,“想要赵老板帮忙给打一批瓷盒子,就跟装脂粉香膏那样的盒子,小一些。”
沈临川给比划了大小,也就比铜钱大上一些,下面要打上名号。
“这瓷盒子不比粗瓷碗,用的泥要好上不少,虽然不大但也不便宜,一只三文,打印记加一文。”
沈临川也没有讨价还价,他们要得不多,一共五百个小瓷盒子,一窑就烧出来了,一共才二两的银子,这大夏天的烧窑也不容易。
“行,先订五百只,若是以后有生意在来找赵老板订。”
赵大柱有些惊讶,原本以为这周家的哥儿婿要讨价还价一下呢,上次买碗的时候要的不多还了一下呢,这次倒是一口应了下来。
就是这下面打印记的事让沈临川犯了难,虽然是他先做出了清凉膏,但他的做法简单就只用到了艾草薄荷蜂蜡这些,张郎中改进了方子才有了现在的清凉膏。
“宁哥儿,张小意,你两看着瓷盒子底下的印记打什么字?”
张小意这会儿还躲在周宁身后没出来呢,臊得脸通红,胡乱地点头,“都成都成。”
“打张记吧。”
周宁觉得这清凉膏还是意哥儿的爹功劳最大,他就不占这个便宜了,张小意一听不乐意了,“这法子还是你和沈临川头一个想出来,怎么也不能打我家的名字呀,要不把咱两家的名字都打上?”
“字打太多了看不清。”赵大柱提醒道,“这瓷盒子不大,最多也就四个字。”
“那就周张记。”
“哪有这么叫的,还不好听。”周宁也犯了难,这该挂哪家的名号呀。
“不如下面打宁安如意四字。”沈临川提议道,这两两家的名号都能带上去。
张小意不住地点头,“好呀,好呀,宁哥儿就用这个吧,这个好听。”
“好。”
沈临川和赵大柱商量好了何日送这瓷盒子,周宁给付了二两银子,这是从许家给的十两银子里出的,这一下就出了二两银子,还要付张郎中的药材钱呢。
一说要走了,张小意头一个跑了出来,出来还在和周宁吐槽,“那个汉子怎么也不穿个衣裳,真的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