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酒店,而是直接去了安家老宅所在的那个小区。
安瑶一家一家地敲门拜访。
她恳求那些曾经目睹过安家如何对待奶奶的邻居们。
希望他们能站出来,帮奶奶作证。
有些人家很干脆,对安家的所作所为早就看不惯。
听说是为了给老太太讨公道,二话不说就写了证词,签了名,摁了手印。
也有人家顾虑重重,担心安家的报复。
毕竟安家虽然算不上顶级豪门,但在这一片也算是有头有脸。
普通人家谁也不想惹上麻烦,就不愿意帮忙。
安瑶不强求。
忙到夜里十二点多,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
回到酒店,身体累到极致,像是散了架。
胃里空空荡荡,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安瑶只勉强喝了几口水,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胃部熟悉的绞痛硬生生将她从睡梦中疼醒。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她蜷缩在床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自己的状态实在不对,安瑶不敢再放任自己这样下去。
她不能死。
奶奶的仇还没有报。
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就算人生一团糟,生命无趣,但她也不想死。
来世上走一遭,老天没想收回这条命,她就要活!
她抖索着手,艰难地摸索着,终于够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指尖因为剧痛而麻木,好几次都按错了数字。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凭着最后一丝清明,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快来救救我。”
她拼着最后的力气,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才晕了过去。
宴竹被吵醒,立即从床上坐起,抓起车钥匙,脚步匆匆地冲出了家门。
宴竹车速飙到了极致,比急救车更早抵达酒店。
他将车随意停在门口,甚至来不及熄火,便推开车门冲了进去。
到了楼上,请酒店服务员打开了门。
宴竹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床上,身体不住颤抖的那道纤细身影。
她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嘴唇被咬得毫无血色。
“瑶瑶,别怕!”
他脱口而出,是压抑了六年,从未忘记的亲昵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