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收破烂的?”
陈建国突然冷笑出声,惊飞了草垛里打盹的麻雀。
方月娥的嘴张了张:“咱俩有什么隔阂,可以谈!之前不是挺好的,你为什么要在婚礼上返回?”
“为什么你没点数吗?”
“方月娥,我恨你,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陈建国直接了当的说道。
方月娥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掐进手心,突然尖着嗓子笑起来:“你到底啥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不喜欢你,讨厌你,看到你就想吐!”
陈建国索性,给对方来了一个彻底。
陈建国转身就往回走,方月娥扑上来扯他袖子,被他甩开时指甲在胳膊上划出三道血印子。
“陈建国你装什么清高!”方月娥一脚踹翻鸡食盆,老母鸡扑棱着翅膀窜上柴火堆,“你以为收点破碗烂罐子就能当城里人?我呸!”
“我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
“你要不负责,我就去告你!”
方月娥索性不装了,直接摊牌。
“我得?”
陈建国笑了:“姓方的,你别给脸不要哈!”
“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的野男人是谁?”
方月娥咬牙道:“建国,你就这么恨我?我告诉你,就算是孩子不是你的,你白得一个儿子,怎么了?”
陈建国懒得掰扯,伸手指着方月娥的鼻子骂道:“贱女人,再来一次,我让你彻底出名!”
木门哐当一声撞上门框,震得门楣上的陈年灰土簌簌往下掉。
陈建国后背抵着门闩,听见方月娥在外头把搪瓷缸摔得咣咣响:“明天就让全村知道你家藏封建余毒!”
“滚,破鞋!”
陈建国也不甘示弱。
大姐陈丹举着煤油灯过来,火苗在玻璃罩里乱窜:“咋还扯上破鞋了?”
陈建国摇头道:“没事,破鞋不能要,没价值了!要买新鞋!”
大姐不知道陈建国是啥意思,就反问道:“什么鞋不鞋的,赶紧回来吃饭。”
陈建国坐下,就听二姐陈雪笑道:“那个方月娥到底要干啥?”
陈建国一边吃饭,一边不屑的说道:“管她要啥,咱们不方便,也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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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担头挂着的马灯在土路上晃出光圈,陈建国大。大咧咧的走到前头。
陈雪拽了拽弟弟的衣角,压着嗓子说:"昨儿我看见方月娥在供销社扯红布,怕是要准备嫁妆。"
“管她呢,爱谁谁!不是二姐,我现在听到她名字都烦!”
陈建国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