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尴尬,开口:“想不到还有这么多讲究。”
“古时,有本‘射经’,专教人习射之术,我书房里就有,你若是想翻便可翻翻,但这书较久远,文字艰深,且射术一类,观竞最为激昂,观书未免枯燥。”
言子邑哆嗦了一下,“还,有这种经啊……”
言子邑听得这两个字脸都红了,男人的体温比她的要高。
恰在这时,院中灯火下突然来了一个人。
一看原是秦管事,走来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像是要回事,躬着腰又像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急着要退。
靳则聿退开一步,顺势将弓箭给她端了。
没事人一样:“何事?”
咳。
秦管事嗽了一声,道:“回王爷,老夫人差人传话,说三爷和长辈们闹了起来,一时劝不下,问王爷是否得空去瞧一眼?”
靳则聿开口:“你告诉来人,我同……”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同王妃一会儿就到。”
言子邑听了一吓——
这是自己也要一起去吗?
忙说:“王爷,隔壁院我都不太熟,这一去会不会给您添乱?”
第25章动静王府的气象和靳则聿本人的威严端……
靳则聿背手,漫不经心地一笑:“王妃天资聪颖,霈忠和邢昭同我尚有几分隔障,同王妃虽几面之缘,”他抬头微微皱眉,“他们二人今日怕见了我,反生尴尬,倒特意先来寻你,王妃又何须妄自菲薄?”
言子邑见他一语道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可也得帮秦大人描补,忙说:“王爷要想想,妾身前头有两个姐姐,但都未曾长到三岁,我是男人堆里长大的,家里三个兄弟,所以同秦大人、邢将军相处显得自在些。”这个情形和她自己原本的情况有些类似了,警校、派出所都是男人比女人多的地方,七分真、三分假的东西,说来最为真实。
“再说,妾身与人相处的水平也有局限,就像同秦大人,”她持着笑,抬眼看了他:“与秦大人处得自在同妾身关系不大,这是秦大人的长处,你看妾身就没法子和李指挥熟起来,是吧”
说得多了,称谓有点乱。
靳则聿低头听着,也不置可否,一笑而过。
院中有些暗,靳则聿护院的两个兵士提着灯笼在前头护引。
中间庭院里面尚且湿漉,十字石径在灯笼底下泛着幽光。
中间一颗银杏有些年头了,夜中广茂深沉,尚还有雨水滴下。
他们两个人走在沿墙走廊上。
左手只有木柱,底下是个小石墩。
廊底的石基不高,一边被打湿了。
同他并肩走的那么近。
瞬间觉得自己高大的身材有些小了。
靳则聿步子不快,偶尔顾望一下廊外的景物——
似乎在观察细节,更像是一种习惯,这种眼神她常在搞刑侦的同僚身上看到。
他们这些人,很少陷在什么情绪里。
耳畔撩过一些风,心底有一个感觉,于是揣测:
“看来王爷一定也知道邢将军今日是有惊无险了?”
她喃喃道。
靳则聿微愕。
接着低了头,背过手,皱了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这个神情言子邑似乎在什么人身上见过。
“不知道。”
靳则聿直确的三个字,打断了她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