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闻辞抚摸着雪白无暇的后颈,身下的人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手心里透着暖意,闻辞如同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一般低下头,咬上了下去。
一瞬间,浓郁桂花香气就充盈了鼻腔,不知不觉地蔓延开来,缓解了闻辞的狂症,让他恢复了片刻的清醒。
“呜呜呜……”温黎终究是没忍住哭出了声,小珍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没一会儿床单就湿濡了一小片,小模样好不可怜。
不知道是哭得太凶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温黎的气息慢慢地变得急促起来,都快喘不过来气了,眼底蓄满了泪水,眼眶都兜不住了,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闻辞这下子彻底清醒了,他可太熟悉这样的状态了,是他的哮症犯了,一刻都不敢耽误,立刻退出来,翻身下床去找药瓶,倒出了一颗药丸就往温黎嘴里塞,哄着他,“阿黎,乖,吃一颗,快吃一颗,咽下去啊,乖宝……”
温黎根本咽不下去,到了嘴边又吐了出来,泪水糊了一脸,闻辞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喝了一口水混着咬碎的药丸直接口对口,给他灌了进去。
半晌之后,温黎的气喘才渐渐地平复下来,脸色恢复成了正常的颜色,闻辞这才如泄气一般摊在了床上。
要吓死了。
更乱了……
***
温黎浑身都是脏兮兮、湿漉漉的,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恢复清醒之后又伸手扯过被角盖在自己皮肤上,手指都在微微地颤抖,闭上了眼睛,微微张开嘴巴平缓地呼吸着,似乎也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闻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做了混账的事情,不过要是能让他再选一次的话可能还是会这么做的。
可阿黎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人很是心疼,也知道是自己过分了,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小心翼翼地勾了勾温黎的小指头,满脸的歉疚与试探,“阿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生病了……”
他侥幸又卑劣地希望可以用“病症”来减轻自己的恶行,希望温黎能够原谅自己。
但是温黎已经累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于是背过身去,裹紧了小被子,只留给闻辞一个无情的后背,头发汗湿了,都黏糊糊的,露出来的一小截后脖颈有一枚又深又狠的牙印。
闻辞心里一阵抽疼,若是能清醒一些就好了,就不会伤着阿黎了,于是像大狗狗一样黏了上去,轻轻地捋着温黎的头发,“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是不要不理我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沉默,闻辞直接抱住了温黎的肩膀轻轻地晃着,“阿黎,阿黎,好阿黎……”
严重睡眠不足的温黎挥了挥手,像是在赶小虫子一样,软软道:“别叫,我好累,我要睡觉哦~~”
没有哭闹,没有大喊大叫,更没有让他滚到一边去,闻辞还有点不习惯了。
他的胆子渐渐地肥了起来,把温黎掰正过来,盯着他漂亮的小脸儿看,“阿黎,你没有生气吗?”
温黎的泪水已经干了,脸颊上挂着明显的泪痕,眼睫还是潮湿的,闻辞忍不住亲了亲温黎的眼睛,又在他耳边蹭了蹭,耳鬓厮磨着,一点点得寸进尺地吻上了他微肿的嘴唇。
受不了的温黎想要逃跑,但被闻辞一把拉了回来,压在了身下,亲昵地蹭着温黎的脖颈,声线低哑,极近地诱。惑着涉世未深的温黎,“阿黎,再让我亲一下吧。”
“不可以。”温黎厉声拒绝,他身上还好痛着呢。
“好阿黎,就一口,我就放了你,好不好嘛?”闻辞将温黎从被子里挖了出来,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紧紧地相贴着。
温黎一时心软就又让闻辞给得逞了,金银手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幔帐轻轻晃动,不知时辰过了多久,成年老旧的床榻发出一声闷哼,然后又回归了平静。
期间闻辞时不时地观察着温黎的状态,发现除了呼吸声有些重以外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黏黏糊糊地亲热着,“阿黎,再亲一口。”
温黎可不会再信他的鬼话了,也是累极了,嗓子都沙哑着,推搡着闻辞同样汗湿的胸膛,瘪了瘪嘴巴,委屈巴巴的样子,“不行,你是……你是骗子,我不相信你了。”
“不骗你了。”闻辞腻在温黎的颈间,轻轻地吻着。
温黎没有力气推开闻辞了,只能扣着他的肩膀,小声的呜咽了起来,“呜呜呜……”
“小漂亮,你怎么又哭了?”闻辞没把他小猫挠痒痒的力道当一回事,继续自己嘴上的动作。
“骗子,你是骗子,呜呜呜……”
“我没骗你,好了好了,我不亲了,你别哭了。”闻辞又情不自禁地吻了吻温黎眼角的泪珠。
谁知道温黎哭得更凶了,“吧嗒吧嗒”地掉着金豆子,止都止不住,像是决堤的江水一般,比刚刚哭得还要厉害。
闻辞这才清醒过来,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连语气都慌里慌张的,“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得这样伤心啊,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温黎瞪着闻辞,凶巴巴了一句,“混蛋,走开……”
就这么一眼又把闻辞瞪爽了,雄赳赳,气昂昂起来,但是真的不能再继续了,温黎的身体会受不了。
闻辞把温黎抱了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抚摸着后背哄着安慰着,顺着气。
汗水混着泪水让温黎身上更加难受了,浑身上下都是汗津津,湿乎乎的,他一把将腻在自己身上的闻辞推远了一些,又嫌弃又止不住地抽噎着,“走开些,我要……我要沐浴,好难受……”
“好好。”闻辞又在温黎的唇上浅啄了一口才答应,穿戴整齐了吩咐德福去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