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卯时,弟弟要不再睡会?”
贾环摇了摇头:“不了。”
说罢,他翻身起床,袭人安排丫鬟去换被褥。
探春和赵姨娘对视一眼,赵姨娘回屋躺下。
探春则是跟上了贾环。
另有晴雯在廊下候着服侍。
院里,贾环坐在石凳上,看着远处发呆。
探春则是坐在他旁边的石凳上。
正如当初贾环和宝玉。
贾环此时出的汗已经不多,不必用手巾,用手帕就可拂去。
“做的什么噩梦?”
贾环答道:“不是噩梦,只是梦到之前的事情而已。”
探春给贾环擦完了汗,紧了紧自己身上披着的大衣。
“今日去国子监的事情要紧。弟弟是知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的。”
贾环的眼睛始终盯着远方:“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哪能因为一句过去了就了事呢?”
“是母亲的事?”
贾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的事早清了。宝哥哥的事。”
探春拉着贾环的手,安抚道:“谁都有一根筋的时候。刀架脖子上,做什么事都不奇怪。”
此时,阳光穿透了神都的云层。
那金光如同擎天金梁一般架起天地。
贾环伸出一根手指,犹如那晨光一般。
“我和二太太有一个要走,这个没得说。
但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过去他们对我好、对我坏,我一报还一报。
现在我做错了,有了亏欠,跟宝哥哥也不过一报还一报就是了。”
探春赶紧上来握住贾环的手:“弟弟哪里做错了,又亏欠了什么,可不许再说。”
探春秀眉微蹙:“好好用功。没人觉得你错。”
“我心里自有一本账。”贾环站起身来:“该收拾收拾,准备去国子监了。”
晴雯等丫鬟服侍完贾环更衣。
贾环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天已大亮。
贾环又去贾母、贾政前请安。
请安完毕,回贾母处吃饭。
吃饭的时候宝玉不在,说是早早的出门玩去了。
贾母对着贾环自是一顿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