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辞顺从的张开嘴,这鸡蛋蒸的恰到好处,鲜美滑嫩,其他的菜品也很不错,她小口小口的吃着,无论温砚递来什么她都不拒绝。
这种毫不掩饰的信任让温砚既高兴有些忧心,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以后会不会很容易被人骗?
谢不辞吃不了多少,不过半碗米饭就饱了,多吃一口都吃不下。
只吃这么一点点,难怪抱起来那么轻。
温砚脑海中莫名有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不过很快她就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
“今天你是不是去了小池塘那边?”温砚撑着脑袋问道。
“去了,那边风景很很好,我想看看你在不在那里。”谢不辞的语气里似乎还有点儿控诉她今天一天都不知道去哪儿的委屈感。
没有谎言的感觉。
温砚在心里笑自己多虑了,不过是一个初入游戏的新玩家,连这个游戏都没有了解过,又怎么可能……
“下次不要去了,那里很危险。”
“……知道了。”谢不辞倒是一如既往的让温砚放心的乖巧。
只不过或许是因为她的乖巧和温顺,以至于温砚没有注意到对方说的是“知道了”而非之前常说的“好”或“嗯”。
直到二人的地位互换,她彻底受制于这个人类女人的时候才恍然惊觉,原来早在最初的时候,她的甜言蜜语全都是规避了守则的“谎言”。
“我不喝,是不是快到了?”林然脸颊上压了睡痕。
“听说还有四十分钟。”温砚左肩被压得发麻,她的伤口不能久坐,谢是一只手撑着站了起来。
同时她也听到了林然的吸气声,在安静地空间里,温砚说话尽量放低了声音。
大家都很累,抵挡不住困意在车上睡着了。只要出了塔和里,便暂时安全了。
到了尼塞尔是晚上八点,城内人很多,温砚被送到了亚泰厮酒店,这里是各国记者被安排的临时居住地。
航班都停了,只有特批的能到北国,林然便是先到北国然后转机回国。
温砚和她们在酒店外的一家餐馆吃饭,周围的很多店铺已经歇业了。
“我们明天走,我问过了,接下来的几天内都有到北国的航班,砚砚你一个人在这儿能行吗?要不然你就先跟我们到北国。”罗爰说道。
温砚勺子搅着碗里的疙瘩面,说:“我得拆了线才能走,今天伤口疼得厉害,吃完了饭我去一趟旁边的医院。”
“你怎么不早说。”林然放下勺子,碗沿碰得哐一声,“我看一看。”
温砚伤得是腿跟她不一样,这也给离开加大了难度。
林然掀开她小腿的裤子时,纱布上渗出了血。这顿饭也没吃完便先将她送到了医院。
伤口果不其然崩开了,医生重新处理了一下。接下来她需要在尼塞尔养伤。
出了医院,林然搀着她说:“你的行李都没拿回来,我把我的衣服留几件给你,随时保持联系。”
温砚到了塔和里,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这个词好像说多少遍都不够。
罗爰说:“尼塞尔已经远离了交战区,砚砚,你可以询问一下京华视野新闻组织有没有别的同事在这里。”
“对了,塔和里现在的情况,你们组织没有调别的战地摄影师吗?”林然看向她。
这个问题温砚自己也不知道,上头什么也没讲,因为她受伤让她暂时撤离。
“我不太清楚,晚上我问一下。”温砚就这么回了。
如果她没受伤这时的任务她会做,临时调动摄影师过来肯定很麻烦。
晚上回到酒店后,温砚第一时间将照片传给了新闻社,京华新闻面临的是全国,最大的中资公司工业园区在邻国,但也会受到影响。
所有的记者都撤离了交战区,目前的情况来看,战况的具体没有办法实时播报。
林然第二天早上走的时候和她打了招呼,温砚就在尼塞尔住了下来,她有职业病,拍摄了一张记者撤离的照片。
也拍下了尼塞尔城内的街道,最繁华的闹区街边连清扫工人都看不见了,中餐厅关门很久了,玻璃门都落了一层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