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来的严老师一路喊着让黎虹雨等等她,奈何黎虹雨没听见,严老师一直追出医院大楼才赶上。
“你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
黎虹雨垂下头,哑声道:“对不起,老师,今天。。。。。。”
“先别说这个。”严老师打断黎虹雨的话,从包里拿出手绢在她的脸上轻轻沾了一下。
还好脸上的伤口不深,只是黎虹雨一直没发现,放任血一直再往外流,所以看上去严重。
严老师把手摊在她眼前:“脸上受了伤也不知道,就只知道往外跑。”
无奈地叹了口气,严老师看着嘴唇发白的黎明曦拍了拍她的胳膊。
虽然她不是很清楚黎虹雨具体的家庭情况,但是当初她为黎虹雨奔波的时候,也多少了解一些,她的父母,看上去不像说的那样疼爱她。
握住黎虹雨的手,严老师说:“先跟老师回家,你的伤口需要简单地处理一下。”
黎虹雨不想再麻烦老师,为了她的‘医疗事故’老师已经奔波了很久,眼下还为自己操心以后行医的事情,她心里有愧。
可严老师死死地抓住黎虹雨的手腕,不允许她挣脱。
黎虹雨担心大力会伤了严老师,两人便僵持了下去。
“你要是不跟老师回去,老师以后就再也不见你了。”
严老师话是如此说,可手上的力道却是一点都没有松开。
黎虹雨实在拗不过老师,只能选择跟着老师回去,并让老师帮自己处理伤口,最后还被老师强行留下,要求必须在她家住下。
当天晚上,黎虹雨躺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
严老师家的床铺了好几层褥子,不像军区驻地那样生硬,冰冷,可不知道为什么,黎虹雨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在黑暗里,黎虹雨睁着眼睛,鼻子闻着潮湿的空气,大力地吸了一口,鼻子发酸,渐渐地终于睡着了。
黎虹雨以为一切结束了,可实际上,她还陷在那场全家逼迫她定罪,所有人冤枉她,欺负她,让她变成现在这样冷漠的噩梦里。
再次梦到被冤枉的场景,黎虹雨呜呜地发出了委屈的哭声。
梦里的委屈是团黑色的雾气,逐渐将她吞噬,恐惧迫使黎虹雨惊醒。
“别怕,有老师在。”
一睁眼,黎虹雨发现严老师穿着睡衣,披着外套坐在她的床边,原来安抚她的那个人不是梦,就是严老师。
黎虹雨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趴在严老师的肩膀上,隐忍地哭了起来。
严老师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虹雨,把声音哭出来,有老师在,不怕,都会过去的。”
在严老师的安抚下,黎虹雨的哭声逐渐明显,最后又逐渐变小。
等到她的哭声彻底消失,她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哽咽道:“对不起老师,我吵醒了你。”
她的情绪也在严老师的安抚下渐渐平稳。
严老师捧着她的脸:“虹雨,委屈不要埋在心里,要说出来。”
黎虹雨没说话,严老师又道:“吵醒了老师也没关系,老师还可以白天把觉补回来。”
一直低着头的黎虹雨沉默了七八分钟,才慢慢地抬起头,对严老师说:“老师,今天那个人不是我亲姐姐,是我父母的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