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惊慌失措,整个人僵在原地,而原本被祁钊安排在房间里学习,告诫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跑出来的岑康宁,不听话地跑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拨通了120。
救护车来的很快。
爷爷也来的很快。
出了急救室以后祁钊终于可以睁开眼皮,醒来以后他第一句话就是对爷爷说:
“爷爷,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吗?”
彼时还算硬朗的祁耿看了眼在病床上差点没气儿的孙子,眉头紧皱,无奈地叹了口气。
昨天他接到祁钊电话。
电话里祁钊请他帮忙让父母离婚,并要把自己的抚养权落在自己名下。
祁耿下意识想要拒绝:“好好的要你爸妈离婚干什么?”
祁钊说:“他们俩早就没有感情。”
祁耿平日里不太关心儿女的婚姻状况,不过对儿子的婚姻状态却是也有所耳闻,更知道夫妻俩大概率是为了这个孩子才一直勉强维系着婚姻。
但作为长辈。
他仍是不大愿意插手子女的婚姻。
可祁钊语气冷静地告诉他:“爷爷,我没办法在这个家里继续生活下去。”
祁耿起先并不相信祁钊所说的话。
哪怕这个孩子有着超乎常人的聪明。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无论夫妻俩的感情如何,但对这个唯一的孩子至少是真心的。
毕竟是亲生的儿子。
血脉相连。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么都想象不到,这样的家庭,两人唯一的孩子竟然能在家里受苦。
然而当祁钊被送进急救室。
医生告诉他祁钊严重过敏,甚至有生命危险的时候。
终于,他看着急救室外两个一脸心虚的大人,明白了祁钊并没有在撒谎。
“他过敏,为什么还要给他吃面?”
面对祁耿的质问,刘海俐低下头,下意识地矢口否认:“我,我不知道……”
但急救室外。
另一个小孩子却哭着说:“阿姨你撒谎,我昨天明明告诉你了,呜呜……哥哥……”
刘海俐脸上挂不住,脸色难看地就要让小孩儿闭嘴。
但那小朋友完全不怕,就那么倔强地站在原地。
祁耿心里有了数,又看向自己那个姗姗来迟的儿子,将小孩儿护在身后的同时,问他:“那你呢?你又干什么去了?”
“分院那边儿出了点儿事要开会,我刚刚在开会。”
“我不是说刚刚,我是说以前你干什么去了?!”
祁耿气得不轻,一拐杖杵在祁未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