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分别并不久,但其实司若对这个能在他们之间开玩笑打岔的朋友也挺是喜欢,便也稍稍勾起嘴角:“玄晏,好久不见。”
“呜呜呜呜——”当即温楚志便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来,“还是司若你好,不像沈明之,连理都不搭理我……”
几人打闹着进了城,此刻正是暮色四合,周围民宅飘出缕缕饭香。三个年轻人打打闹闹,丝毫没有顾虑自身形象,而无论是司若还是沈灼怀,都不再提起那些叫人烦恼的过去,好像它们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是温楚志这一到,沈灼怀身边的清净就彻底没了。
他们预计在清川停留四日,主要还是因为温楚志这个执行官官位的原因。
从前在苍川任职的那名执行官是年老力衰主动请辞的,原本应在任上等着温楚志交接,然而偏偏将将告老时,却得了急病,苍川虽说是个大州府,却向来萧条,没有条件,便急急回了原籍地——这事听起来奇怪,但的确如此。因而温楚志不得不停留清川,等待那名前执行官将苍川官印送予他。
但清川也不是什么乐子很多的地方,这便导致了温楚志的无所事事。
沈灼怀夜里好容易哄着司若与他做那事,先前有过一次后,便总没有机会再见到面目含春,泪光盈盈的司若。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谁也忍不住。
可一夜春宵过后,司若迷蒙着带着泪痕的睡眼,沈灼怀起身来要给他去要些热水,一打开门,却见到一个目光炯炯的温楚志——
“你们——”
“啪”地一下,沈灼怀就把门关上了。
“谁呀……”司若还没睡醒,声音软软的,又因昨夜喊叫,有些嘶哑,叫沈灼怀差点又要扑回床上去。
沈灼怀努力定了定心神,柔声道:“没什么,温楚志没事干,你接着睡,我出去会会他。”
说完,才轻手轻脚关上门,冷脸抱胸,看着外面一脸“我就是贼眉鼠眼”的温楚志:“做什么?”
温楚志一张娃娃脸,硬生生凑出几分狗狗祟祟,他提溜着手上一个荷叶包:“哎呀,我这不是想来关心一下司……你们嘛,你们这动静也忒大了,若不是我早早包下了客栈,怕是司公子这薄面皮,今日都不敢出门。”
沈灼怀一把夺过他手中早点:“给我就是。”他警惕地看着温楚志,“你确定你喜欢的是姑娘,没错?!”他怎么隐隐觉得,温楚志对司若的态度不太对。
温楚志一下子理直气壮起来:“这当然!”说着又扭捏起来,“只是、只是我想着万一在苍川又碰上什么不得了的事儿,我还不是得倚靠司若……现在提前讨好讨好他罢了。还有你这种家伙,心眼几乎就长人家身上去了,若不是司若,你会来帮我?”
温楚志这话倒是说得没错。
沈灼怀半信半疑地扫了他一眼,与他擦身而过,叫温楚志不要再堵在门前,便拎着那早点,给司若叫热水去了。
留下温楚志摸摸脑门,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哎,哎,那荷叶包里有我的一份啊!”
司若窝在被褥中,终于醒转,却总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烫。
他悄悄睁开一条缝,便立刻发觉沈灼怀坐在床边,见他睁眼,立刻递来了沾湿了热水的帕子——
“擦擦脸,早点……我换了清淡些的粥。”沈灼怀伸手扶司若坐起,“怎么样,有不舒服吗?”
司若脸红红的:“没有。”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耳朵,很是滚烫,不知是因为羞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你以后不要……”他欲言又止。
沈灼怀轻笑。
只是用完早膳后,司若脸上那热度还一直消不下去,他意识到害羞不会维持这样久,才迟迟发觉自己身体可能是出了些问题,当即给自己把了一脉:“……”司若小声嘟囔着,“有点麻烦了。”
沈灼怀后知后觉,抚上他额头,也感觉到了热度,有些慌了:“是不是我昨夜身……”
“没什么大事!”司若赶紧开口阻止沈灼怀的话——他不说出口可能司若自己还能面对,要真说出口,便要做个缩头乌龟了,“你、你出街给我买几味药材来,熬上一副便好,我也给自己扎上几针。”而后写完条子立马指着门口,“行了,快走!”语气凶巴巴的。
沈灼怀自知过分,点点头,赶紧出去了。
司若给他留的条子上都是几个常见的药材,沈灼怀只是跑了一家药堂便全部买清,正急匆匆往回走的功夫,却听到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叫他——
“可是沈灼怀沈世子?”
沈灼怀回过头去,发现叫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司若想起来提了一嘴的,原籍在清川的南川将领,霍天雄。
作者有话说:
准备进入下一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