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色起来:“你说得有理。”
他上任不过半年,又被抓起来关了一年,太过年轻。
但他到底是县尉,有责任追查真凶,怎能因为几率小就否认这个可能?
往往某些巧合也可能就是真相。
看着村民的方向,高玉书追了上去。
一个村夫留了下来,见到正准备睡觉的太子一行人,走过来,支支吾吾。
“于娘子,外面湿气重,容易着凉,村长让俺带路……你们要不要进村休息一晚?”
于清浅诧异地看着他。
瞧了瞧自己舒适的大马车,又看向火堆旁席地而眠的士兵们,骤然一笑:“那就多谢了。”
……
举人村就在隔壁,并不算远,半个时辰就到。
于清浅宿在一户独居老人家中,其余人陆陆续续被邻居们收留。
半夜,睡得正香之时,隐约听到外面的吵嚷声。
她没有理会,继续睡去。
次日一早,于清浅走出屋门,看到另一间屋子走出来的太子。
阳光正好,她伸了伸懒腰:“殿……启文,早呀。”
太子应了一声。
于清浅笑眯眯地看向远处的蓝天绿地,忽觉不对。
田地里怎么这么多人?
她犹豫片刻,渐渐走近。
村民为她分开一条道路,纷纷敬畏地看着她。
只见人群中央,一个干瘦男人被绑在稻草人木桩上,正是瘦子。
村长激动地说:“于娘子,昨夜我们去他家,你猜怎么着?家中刚好有半颗肝,还有一尊佛像和三柱香。这家伙果然是信众,正在祭祀。”
瘦子很是不解:“你们怎么知道的?俺十年都没暴露过。”
“啊!”他再一次被愤怒的大牛砸了一拳。
村长继续说:“我们问他有没有同伙,他一开始还不老实,打了几拳就交代了,瘦子果然是向同伙告的密。”
瘦子十分惊恐:“你们到底怎么知道不是俺亲自动的手?!”
这时,举人村也来了不少人,他们激动地看着于清浅:“您就是于娘子吧。得亏您聪明,知道当年王举人那事也是他干的。”
“对啊,这下终于还俺爹清白了,当初俺们这些邻居被王举人老丈人问罪,原来都是替瘦子背的锅!”
说着,来人给了瘦子几巴掌。
瘦子已经崩溃:“王举人那都是七八年前的老黄历了,你究竟怎么知道这也是俺干的?!!当时村里又不止俺一个信众!”
回应他的,自然又是拳打脚踢。
“这个,额……”于清浅看向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目光,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