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般看着?”
赵柔柯从前男装示人,且一直和男子同进同出,一开始还觉得尴尬不已,后来便习惯了,如今也就忘了避。
她一声不吭看着他的伤口,将布巾沾湿,然后一点点将血迹清理,然后细细上了药。那药粉上在伤口,她轻轻吹过,吹得周啸阑内心一颤。
他看向她殷红的唇,顿感燥热。
“你对别人也是如此?”他很烦,非常烦。
“如此什么?”赵柔柯不解。
“如此体贴照顾。”
会替别人出头,在别人郁闷时会带他去喝酒,怕别人痛会替人吹伤口,会替人上药。这些话他没有问出口。
他内心憋闷,却又不好发作,生怕她一下甩开他的胳膊就走。
赵柔柯将伤口细细处理,用纱布缠了两圈,边缠边回。“看情况。”
毕竟他身上可系着她的未来。
周啸阑看着她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听她说完这话,他感觉自己的胸口更闷了。
来日方长,只要她还在他身边。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严肃道:“最近有仇家来寻,表妹的这个身份本想护你,现下看来这个身份亦可伤你。最近最好不要乱跑,锦衣卫眼目多,却也怕出纰漏。”
赵柔柯拧眉,她想起那场惊马事件。“今日那辆马车也是冲着你来的?”
周啸阑眼神如一汪深潭。
“不会,若是冲着我来,手段更直接些。”
公主府。一个女使跪在地上,两个婆子正拽着她,手上一刻不停朝她脸上扇耳光。不到一会儿,那女使脸上便高高肿起。
“停。”贵妃榻上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停了这场罚。
她侧卧在榻,闭着双眼,一只手撑着自己,语气冷冷的。
“可知错了?”
女使跪在地上磕头。
“奴婢不该私自揣测公主之意在街上纵马伤人。奴婢知错。”
秦南书看向她,将一封信扔在她面前。
“起来吧。将这封信托人送去周府。”
“是。”
秦南书看向榻上那副画,那画正是无境书院入学考试的考题,她目光深远而执着。她秦南书,要赢也要堂堂正正的赢。
赵柔柯在府中闷了好几日,除了画画,便是听青叶和翠竹讲一些趣闻,周啸阑似是也怕她闷这几日还找来戏班子来唱戏。
晚间那戏班子都走了,她还沉浸在那伶人的戏台上的风韵中。
周啸阑回来见到的就是她这一副晃神的样子。他脱下官府问翠竹,“今日戏班子请的谁?”
“是最近名气正盛的柳间辞。”
周啸阑冷声冷气,“改日不要让他来府中唱了,换女伶。”
翠竹伏身行礼,“是。”
翌日。赵柔柯便接到了一封信,准确来说,是一封战书。
那信上邀她春日宴上一决胜负。
春日宴是无境书院学子的大日子,宴会当日除了无境书院所有学子,还会宴请京师之中所有的贵女,有的是高官夫人,有的是宫中女官,往年就连皇后甚至有一年太后也来了。
因而这些学子,尤其是每年新入学的,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施展才华,毕竟得人看中未来便是一片坦途。
只是这秦南书,最不缺的便的坦途,为何偏偏与她打上了擂。
她真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