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已经过去了大半,乌木因灵力过度消耗,脸色苍白。但看到江霖的那一刻,他还是勉强笑了笑,“知道方法了?”
他像是一朵迎风摇摆的花儿,好看的很,脆弱的很。
“嗯。”江霖揉了揉眼睛,心想爱情果然让人盲目,乌木哪里脆弱了?“再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
她有个问题想问一问季宗泽。
不等乌木反应,江霖转身跑向季宗泽埋骨的地方,站定。她面色正经了些,“本不该打扰您安眠,但晚辈有一事不解,希望前辈解惑。”
鬼魂多的地方本就阴冷,这会儿起了风,凉意顺着皮肤渗进心口。
江霖是个直性子,这会儿却无师自通懂得了委婉,“我头回跟乌木切磋,嗯,动静有点大。”
说到这儿,江霖神色放缓,“小雅看到了,她那时吓得浑身都在抖,那样的反应也太剧烈了些。”
“所以我猜,她应当是有什么不好的回忆,才会有应激反应。”
季宗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江霖。
视线有如实质,带着沉甸甸的压力。
江霖知道接下来的问题极有可能激怒季宗泽,但她斟酌片刻还是问了,“乌木和那邪物存在某种程度的联系,于是有人想杀乌木。。。被小雅撞见了,对吗?”
而动手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季宗泽?
“你问这个做什么?”季宗泽轻皱眉,“鬼魂本就昏昏沉沉,一旦心境不稳,顷刻鬼气缠身就会失去神志。你不怕吗?”
“还是有些怕的。”江霖尴尬地笑一下,她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明漪纹,“那个,嗯。”一定程度上,季宗泽是她法定意义上的娘。
“这样啊。”季宗泽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知道部落祭祀后,因为看不惯一部落的人活成笼中鸟,她便经年累月的想法子找出路。
百年修为拿去和那蛇打架,肉身祭给渊泉保部落太平,连神魂都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而镇在此处。
她同乌木母子二人确实相处不多,感情不算深厚,这是事实。
季宗泽神色淡下来,“回去吧,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什么都弄清楚未必是好事。”抬手,周围纷纷扬扬的花瓣飞舞盘旋,“我能清明几日已是难得,很快会再次陷入混沌,以后恐怕没什么再见的机会了。”
“再见了,小姑娘。”
鬼魂动用的力量本无形无色,但在一地的花瓣映衬下到显出几分粉白,荡漾出好看的色彩。
赤色的花瓣被送上高空再纷纷扬扬的落下,在落地的前一刻又被风懒懒卷起。
江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抓了一手空。
季宗泽并无敌意,这并不是攻击用的法子,而是一种幻术。这花瓣是她用来藏身的招式,就算打散了眼前这一片,找不到人依旧没用。
江霖的视线里只剩一条回去的路,但她向来不是轻易放弃的性子,没问到答案绝不会离开。
盯着面前的花瓣看了片刻,江霖直接原地坐下,她取出季宗泽的记忆碎片,“季前辈,这记忆碎片应该也能告诉我答案。”
花瓣依旧旋转不停,江霖撇撇嘴,她扬声道:“我看了,我真的看了啊!”
“我绝不多看。就那什么,您之前还说过——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想来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我一定不多看啊!”
。。。。。。
“多好的小姑娘,怎么还耍无赖?”万幸,季宗泽拥有出色的自控力,不然这份尴尬足以让她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