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起?身走到?岁庭衡面前,弯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可是若她不愿呢?”
“若她不愿,”岁庭衡勉强笑了笑:“那?就不愿吧。”
她能?快活无忧便好。
“这样的日子,真是快活赛神仙。”
拂衣懒洋洋地坐在靠椅上,微风吹着她面前的钓鱼竿,她坐直身看?了眼,见没有鱼儿上钩,又没骨头似的躺了回去。
“还?是怡安居的点心好吃。”
林小五惬意地闭着眼,连鱼竿都懒得看?,伸着手等?丫鬟把点心递到?她手里。
岁安盈已经靠着躺椅睡着,连鱼钩上的饵料被鱼吃光了也不知道。
卢似月看?着一个比一个懒散的三人,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小声问拂衣:“我们就这样躺坐在这边,会不会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拂衣移开遮在眼睛上的团扇:“卢姐姐,你且放心吧,这边外臣不敢过来,陛下天天陪着皇后娘娘,咱们在这里钓鱼刚刚好。”
卢似月:“……”
重点不是钓鱼,而是这种?钓鱼的姿势。
“就算陛下与娘娘看到也没关系,陛下与娘娘最是宽厚不过。”
拂衣知道卢似月习惯了大家族规矩,笑着安抚道:“我们钓的不是鱼,而是这份悠闲。”
卢似月看了眼桌上的各色茶点瓜果,还?有太监宫女环绕的三人,这样的行为若是被卢氏一族看?见,定会指责她毫无仪态,辱没门楣了。
“你最近怎么没有陪太子殿下玩,刚来行宫那?几日,你不是天天跟太子在一起?吗?”
一直在睡觉的岁安盈睁开眼,坐起?身看?向拂衣:“难道说太子殿下被伤得很重?”
“太子殿下是储君,总不能天天被我带着玩闹。”
拂衣没有接太子伤势这个话茬,“再多玩几日,我怕殿下挨文臣的骂。”
“文臣向来如此,吹毛求疵,规矩大过天。”
林小五接完话,想起?岭北卢氏也是有名的诗书世家,不好意思地看?向卢似月。
“你说得对?,有时候他们规矩多得我也受不了。”
卢似月用团扇掩住半张脸,小声道:“骂了他们不骂我就行。”
“卢姐姐这么好,我们才舍不得骂你。”
拂衣等?人被卢似月逗笑,林小五神情?也恢复了自在:“拂衣能?与太子关?系这么好,我也很意外。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桃干,查清是谁冒用我的名义没?”
“不用查了。”
拂衣移开视线,似笑非笑道:“他只是想给我送吃的,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咦?”
岁安盈怀疑地望向拂衣:“被来历不明的人送了一两年吃食,你竟然不继续追查,这不像你啊。”
“难不成……”林小五笑得满脸促狭:“难不成是哪个心仪你美?男子所赠,你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京城那?么多美?男子,心仪她的不少?,你见她何时怜香惜玉过?”
岁安盈把空荡荡的鱼钩从水里提起?来:“她对?美?娇娥比男儿郎温柔多了。”
“那?倒是,幸好拂衣生来是女郎而不是儿郎,你若是儿郎,不知京城有多少?女子想与你在一起?。”
林小五有些遗憾:“你若是儿郎,我就跟你成亲了。”
拂衣故作惊恐道:“我把你当姐妹,你竟然对?我心怀不轨?”
明明是惊世骇俗的话,卢似月却只觉得有趣,被她们逗得笑声不断,连鱼儿被吓跑也顾不上。
自从岁瑞璟被打得半死?送回京城后,她看?路边的杂草都觉得眉清目秀,心情?好得仿佛在过年。
正笑闹着,她们看?到?几个大力太监押着三个戴着脚镣与枷的人经过。
“去问问,怎么把囚犯带进行宫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