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的小猫摆件每天迎来送往、十分忙碌。
它会在感应到客人来的时候殷勤地摆动自己的机械小猫爪,在客人离开时希望他们”欢迎下次光临”。
但是今天它迎了一位可恶的客人。
在门口徘徊好久不进门,害它辛苦地招了好几次手。
终于这位客人还是选择了进门,小猫不计前嫌地再次欢迎客人。
门口的风铃轻轻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乐曲。
花店里南序正端正坐在桌前,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要一束洋桔梗。”客人说。
南序这次不再说没有,而是抬头问:“要几支,想包成什么样的?”
“你看看吧。”客人很随意,没有任何的要求。
“行。”南序放下笔,找来前几天刚刚和梅琳达女士一起完成的紫色晕染染纸开始包装。
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又学会了好几项技能。
裴屿站到桌子前静静地等待着,望着南序有条不紊的背景竟然有些出神。
他意识到自己长时间的凝视以后,立刻收回了视线,顺手抓起笔把南序草稿上没解完的题目写完。
南序抱着花束回来发现自己草稿纸上不属于自己的清隽锋利的字迹,沉默了几秒钟:“恩将仇报?”
裴屿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慌乱地退开一步。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透出了点迷惘的少年气。
南序把花放到桌边,坐下来观察这道题的学霸解法,快速记下了新思路以后合起笔记本。
他询问道:“裴奶奶的身体还好吗?”
南序和裴屿只有在裴奶奶的问题上才可以短暂地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交流。
裴屿摇头:“发现她最近开始化妆了。”
病人喜欢用化妆品遮掩气色。
“蒙特佩斯的医院最近会有中央医院的专家来会诊,想安排她最近把手术给做了,然后让她住进疗养院。”
为此,他向学院发出了延迟开学的申请。
不过按正常的时间,南序快要离开蒙特佩斯了。
“噢。”
难怪要忙着签下生死状去送死。
南序评价:“只管着去死,没管她动完手术应该怎么办。”
裴屿陷入更深的沉默里,他的右侧脸上还有那天玫瑰拍打过造成的细小的血点,冷峻的骨相线条像是冰层雕琢出来的。
他的声音有点哑:
“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他望着南序,像一只被困住的囚兽,说话时有无能为力的恨意。
或许不是冲着南序,但或许南序也在他恨的那群人的范围之内。
但这样的恨意太浅薄,对上南序浪漫无情的眼时顷刻间消失殆尽。
南序知道这件事他并不意外。
安东尼奥是个人精,在赛后私下里找到他拿着南序的照片问过他是否和南序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