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年了,说起这些前,连老太太自己也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淡忘了。
原来没有。
原来人的大脑可以鲜活地保留一些记忆。
老太太说起这些的时候,脑海里的那些画面不但清晰,还是有色彩的。
就像一切发生在昨天。
“不要说了!”
老爷子沉下了神情:“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那就说点在你看来有意义的。”
老太太也起身,神色间毫不相让,话语直白:“只要沈曦准备进董事会,投票会议的公告挂起来,我就立刻找律师,打离婚官司,分割财产。”
老爷子面露不可思议。
老太太坚定的:“不要觉得我不会我不敢。”
“我已经一把年纪了,活不了多少年了。”
“分走一半的家产和半个公司,就当是为了儿女后代。”
老爷子神色阴沉,口中却说:“你不会。”
他心里分明:“离婚,你不会,你只是想借此要挟我,不让沈曦进董事会。”
老太太依旧毫不相让,与素日的平和沉稳判若两人:“那就不要让沈曦进董事会,别再来恶心我!”
“你心里清楚,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
当天,夫妻二人不欢而散。
老太太走出主宅,头也不回地走向等在门口的车。
客厅里,老爷子情绪起伏,差点心梗,抬手捂胸。
而当天,晚些时候,沈洲河也回了山庄,见到老爷子,直言他无法接受沈曦也进董事会。
“爸!”
沈洲河是真的痛心:“您就这么偏心沈昼吗?”
“我知道我不如他,也不如他讨您喜欢,可说到底,我和映心才是您的正经儿女!您要多考虑,也该为我和映心才对吧!?”
换平时,沈洲河是不敢这个态度和老爷子大呼小叫的,老爷子也不会容许。
可关于老爷子准备让沈曦进董事会这件事,沈洲河是真的越想越气,也越想越不舒服。
沈昼不过是个私生子,他的孩子,凭什么可以也进董事会,和叙宗平起平坐?
凭什么?
这世上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洲河是真的有气,忍了太多年了,到此刻,不想忍了,因为他心里分明,叙宗进董事会有多不容易,对比起来,老爷子要让沈曦进董事会这件事,就像老爷子和沈昼一起,生生甩了他们所有人一巴掌一样!
不仅如此,某种意义上,也像是一种羞辱!
羞辱了他们全家所有人!
包括年幼不懂事的孩子们!
沈洲河气怒不已,豁出去了,从前不敢说没有说的,今天全说了:“您既然这么喜欢沈昼,还要让沈昼的儿子进董事会,那还要我们做什么?”
“我这个儿子、映心这个女儿,索性都别当算了!”
“还做什么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