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远嘿嘿地笑:“我拉拉你你就恶心了,航航一天到晚黏你身上,我看你还美滋滋呢。”
“谁美了?”刘越不想聊这个,顺势坐在护栏边的椅子上。
高明远嬉笑:“那是我看走眼了?行了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航航那小子就没心,你在他身上花再多时间都浪费。
“有这个时间精力,不如搞点正事儿,比如说怎么多赚点儿钱。”
刘越听高明远跟自己提赚钱就笑了,食指朝下指了指:“哥哎,你饶过我吧,远山一年租金都搭出去多少,现在还没回本呢。”
高明远不好意思地摸鼻子笑笑:“哎呀,好弟弟哎,这事儿确实是我当初看走了眼。不过我眼下有个新项目,你要听听不?”
刘越挑眉:“什么?”
高明远往刘越跟前凑了凑:“湿地公园有个租自行车的,你知道吧?”
刘越努力回想了一下,往远的他想不起来,但那天从商睿家出来,确实看到不少人在公园里骑双人脚踏车。
高明远见刘越不回话,屁股又往前挪了一点:“最近我刚好听说有个朋友的朋友,想把那个租车点转让出去,租金可比咱们这里便宜多了。我想着……”
“我可没钱了!”刘越没等高明远把话说完,赶紧拒绝。
刘越知道自己的毛病,在朋友面前看着横,实际上面情薄,很怕再被套进去。
高明远笑笑攀上一只手臂就拍刘越的肩:“哎呀那哪能呢。从今往后,除非是哥能保证发财的事儿,否则绝对不拉你跟我一起。”
“那你说这些什么意思?”刘越问。
高明远叹气:“我承认当年咱们开远山的时候,是我太理想主义。做了两年也没起来,是时候该收手了。”
刘越舌尖抵了抵腮边,手指抠着椅子边缠绕的干枯花藤,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倒不是怪高明远,只是他想起当年和老高一起壮志雄心搞装修的时候,把什么好东西都往这里搬,跟自己要住进来似的。
刘越一直很渴望有个能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面积不要太大,窗玻璃也不用太多,只要能照点儿阳光,养几盆耐活的植物就行。
刘越不想跟颗草似地,成天蔫了吧唧,哪里都扎不了根。
远山虽然生意没做起来,但在刘越心中是个充满欢乐的地方。没有长辈也没有烦人的事儿,都是朋友只有快乐。
可这样的地方,也要因为现实的原因守不住了,刘越就挺难过的。
高明远和刘越是幼儿园穿开裆裤的交情,自然看得出刘越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其实高明远也明白,当年刘越那么爽快把钱全部拿出来,投资这个不靠谱的项目,更多的也不是为了赚钱。
可现实就是现实,高明远不能为了那点儿梦一样的东西,被拴在这里白白交着房租。
也不想看刘越整日那么辛苦,泡在小小的咖啡外卖站里,闷头养这边的开销。
“有个做私房菜的,前几天打听咱们这儿来着,”高明远说,“我想着,要不咱们就……”
“都行,”刘越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恢复以往一切都无所谓的吊儿郎当样,又奔着天文望远镜走了过去,“走的时候,把这个留给我呗?”
刘越指的是那台经过日晒雨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入门款天文望远镜。
高明远连忙上前,表面没事儿人一样,心里特别感激刘越这么快就做了决定,没为难任何人。
……
上午店里不忙的时候,刘越把储藏室里里外外都整理了一遍。
累得腰酸背痛,瘫在椅子上休息。
赵岂跟着音箱哼歌,哼了会儿想起件事来:“哥,那个常跟蔡宇航泡一起的小丫头片子,现在在医院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