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在想什么?”赵延年大惑不解。
“谁知道。”王君曼抵着额头,一声叹息。
赵延年眼皮一抬,看到了王君曼额头的两根白发,突然惊觉,王君曼为他们付出了太多,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白发。
她才三十多岁,还没到四十。
“我让天赐去代郡,有必要的话,再去一趟浚稽山,问问右贤王的心思。”
王君曼点点头。“只有如此了。”
——
又过了几天,别院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到南山行猎的霍去病经过附近,来讨口水喝。
听到消息,赵延年不敢怠慢,立刻出迎。
霍去病坐在门前的大石上,一边喝着水,一边打量着附近的山色。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到赵延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天武士好自在,真是令人羡慕。”
赵延年走上前,拱手施礼。“君侯取笑了。最近可好?”他上下打量了霍去病两眼,又伸出一只手。“能否容我给君侯把个脉?”
“你还懂医术?”霍去病一边说,一边伸出手。
“医武不分家,略懂。”赵延年笑着说道,伸手搭了搭霍去病的脉,眉头轻蹙。“最近太辛苦了吧,没好好休息。”
“有什么问题?”霍去病收回手,笑容不变。
“问题倒是没问题,只是气血不太足。”赵延年咧嘴一笑。“简单地说,你有点虚。”
霍去病一愣,随即笑骂道:“你才虚呢。我可听了,你当着一千多匈奴骑兵的面,睡了他们的公主还不够,还睡了公主的十几个侍女。现在全长安都在看那些侍女们什么时候生,能给你添几个儿子。”
霍去病的随从们也笑了起来。
赵延年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举手告饶。
“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托。”霍去病收起笑容,放低了声音。
“君侯尽管吩咐,何必提相托二字?”
“你帮我试试这些竖子的身手,如果能指点一二,就更好了。”霍去病指指身边的侍从们。“我不让你白忙,必有厚报。”
赵延年抬起手。“你要这么说,我就不敢了。”
“好好好。”霍去病笑道:“你帮我看看,不要客气,有话直说,要打的话,留口气就行。”
“有标准吗?”
霍去病眨了眨眼睛。“以李敢为标准,我听说,他的矛法是你教的?”
“不是我教的,但是试过手。”赵延年也没多说什么,转头看了一眼霍去病的侍从们。“谁先来?”
从一开始,他就看出来了,跟着霍去病来的这些郎官没有一个是普通人,都有一身好武艺。
年轻人的身手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
因为他们根本不想藏,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他们身手很高明。
十几个侍从,依次上前,弓箭,长矛,步战,骑战,一一演示。
不是不说,这些人力扼虎,射命中,都算得上百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