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舒,我知道你难过,我也不愿意这样,但我必须为自己和家族的将来做打算。”
盛予葵放轻了脚步走过去,莫舒寝室的门是开着的。
因为今天是参观日,加上指挥组有人跟莫舒一样休半天,所以走动的人还不少,有人注意到了莫舒房间里传出的声音,有人则行色匆匆无暇顾及。
“牧鑫格,你是想取消婚约?”莫舒的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但都连名带姓的叫了,心里肯定是有气的。
“希望你能理解。”牧鑫格的回答显然是承认了,“咱们高中就在一起了,肯定是有感情的。你受伤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照顾你,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不做假。但你现在这样,即便我对你有感情,家里的压力我也不得不考虑,所以还是希望你能理解。”
莫舒沉默下来。
盛予葵靠着门口的墙壁站着,里面的两个人看不到他,他却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牧鑫格见莫舒不说话,继续道:“莫舒,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已经不是以前那种单纯的有感情就行了。以你家里对你的宠爱程度,即便你成了现在这样,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我不一样,你知道我家里盯着家族财产的人有多少,我得为母亲争这口气。”
莫舒还是没说话,或许以他的教养并不能让他说出难听的话。
“莫舒,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牧鑫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盛予葵的笑声打断了。
被别人听到,牧鑫格似乎并不惊讶,甚至像是松了口气。而在看到盛予葵时,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艳。
盛予葵靠着门边,挡住了路过的其他人的视线:“何必把自己包装的这么无辜呢?你不过是看莫舒腿不能动了,也开不了机甲了,以后会成为你的累赘,所以想退婚罢了。”
牧鑫格帅气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胡说八道什么?再说,这是我与莫舒的事,轮不到外人掺和。”
“哈哈哈,”盛予葵笑得更大声了,“你开着门在这儿闹退婚,不就是想让别人听到,觉得你做的是对的吗?这会儿装小白花,可真是恶心。”
“我只是在和莫舒商量,他若是不愿意,我还是可以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的。”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回家上商量个der啊。”盛予葵难得笑意里全是刻薄,“照你这个说法,看来你当初跟莫舒在一起,是因为看中他能帮你争财产吧?也是,以莫舒的天分,如果没有遇到这次意外,毕业后正常进军部,无论地位还是身份都差不了。你觉得自己有便宜占,才跟人家订婚。现在觉得人家累赘了,又想另攀高枝了。”
“什么高中恋爱啊、感情啊,你说完自己不脸红吗?还真是谎话说多了,自己都信了。”盛予葵认为这种人跟项扉是一样的,需要他的时候什么都好,等开始考虑自己的前途了,又都能舍弃。
“你懂什么?!”
“我懂人性。”盛予葵依旧是那副笑着说话的样子,但他的笑容仿佛骂的比谁都脏,“的确,遇到莫舒这样的情况,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要是接受不了,大可以实话实说,实在不必拿什么家族、未来之类的屁话给莫舒压力。我相信莫舒能理解。而你现在是把自己的无能全推到莫舒身上,自己想美美地全身而退,你在我见过不要脸的人里面,也得能排得上前列了。”
在盛予葵疯狂输出的时候,听到消息指挥组的组长也赶了过来。见莫舒没吃亏,才松了口气。
牧鑫格这会儿脸都成猪肝色了:“你不要信口胡说,挑拨和我莫舒的关系。”
盛予葵“啧”了一声,表情有些不耐烦了:“这还用我挑拨吗?你自己在外面跟一个女生不清不楚,还用我挑拨?”
这时莫舒的脸上才反应出些许情绪:“什、什么女生?”
“你不要信口雌黄!”牧鑫格嗓门大了好几个分贝。
盛予葵没理会他,继续道:“那个女生与他认识大概三年左右,与他同一个大学,家世不错。两个人在学校就暧昧不清了,莫舒,就算你这次不受伤,怕也是要头顶绿光了。”
牧鑫格皱紧眉头,死死地盯着盛予葵,像是在看什么怪物。
盛予葵继续道:“莫舒,你应该见过那女生,黑色长发,圆脸,有两个酒窝,喜欢穿白色的裙子,经常跟人说‘学长帮了我很多,我很感谢他呢’。”
这回不止牧鑫格了,莫舒的脸色都变了,只不过他是因为想到了盛予葵说的那个人是谁。
“你监视我?!”牧鑫格这回是恼羞成怒了。
盛予葵笑道:“要点脸吧,我都不认识你,监视个毛线。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不监视我,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这话就等于是变向承认了。
盛予葵耸耸肩,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从他看到莫舒的这个男朋友,无数信息就向他奔涌而来,仿佛是天道想让他帮忙揭露这个虚伪的人。
而牧鑫格再看他,从一开始觉得漂亮的让人惊艳,到现在只觉得他是美近于妖。加上老底被揭开,原本是想面子里子全带着离开,结果最后什么都没留下,羞愤之下指着莫舒,质问:“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好啊,你们两个这是联手算计我,想让我出丑?”
“哎呦,你这诬赖人的本事挺强啊。”盛予葵继续输出,“跟你那小白花学的?啧啧,果然是一类人。一个知三当三,一个沾沾自喜,最好锁死别祸害别人了。”
“你!”牧鑫格说不过,又被人围观了,气急攻心,拳头直接挥向盛予葵。
盛予葵的符已经捏手里了,可还没等他出手,牧鑫格的拳头就被狠狠地攥住了。
就听叶呈樾冷冰冰地声音道:“这里不是你能动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