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竞醒来,面前是一地散乱的装饰。
他不知在何时睡着了,就这么枕着靠枕在客厅地毯上睡了一夜。
或许是因为触感与小阁楼的地毯相像,他在梦中回到了十六岁的江城。
夜风吹得很轻,窗外的景色没有逻辑,雾蒙蒙的寒冷空气裹着盛开的荷花,街上满是灿黄梧桐与烧红的槭树。
夏理在靠窗的书桌前写作业。
徐知竞走过去,拉开一旁的椅子,从窗内眺望整片湖区。
梦里的时间大抵并非他们共同度过的几年。
游客比记忆中多了太多,熙熙攘攘沿岸边的步道走动。
平静的湖面上一反常态的没有任何一条游船,画面顺着堤岸割裂,将那些攒动的人影变得愈发庸常。
夏理握着笔,笔尖‘沙沙’划过纸页,好像冗杂的脚步声,为远处的人群添上配乐。
小书房安静得异乎寻常,要等几声敲门声打乱沉默的氛围。
佣人把塑封好的相片拿上来,是早先夏理拉着徐知竞在岸边拍的那张。
站在门后的不知何时换成了夏理。
徐知竞倒是坐到了窗边。
屏幕上是才写到一半的作业,那支发出轻响的笔不见了,转而替上随字母出现的,更为清晰的敲击声。
“徐知竞。”
夏理在叫他。
依旧是清润温和的嗓音,听得出语调里的雀跃。
“别写了,我们去玩吧。”
徐知竞一行字打到一半,hallucination还没拼完,就被夏理牵着向通往小阁楼的楼梯跑。
地灯追着两人的脚步亮起,木质扶栏代替墙面围住最后几级台阶。
夏理在踏上地毯后俯身,朝仍在楼梯中央的徐知竞伸出了手。
宽松的衣摆坠下去,勾出不盈一握的腰肢,起伏流丽地朝后延伸,引向薄而窄的胯,更衬得臀肉丰润撩人。
徐知竞分不清自己是在以怎样的视角审视夏理。
是青涩懵懂的十六岁,还是混沌失序的当下。
“徐知竞。”
夏理开始催他。
徐知竞跟着对方尾音上前,几步来到夏理身边。
对方穿了双长至小腿的棉袜,将本就纤细的脚踝裹得愈加修长漂亮。
徐知竞半跪下去,伸手卡进夏理膝窝,沿着细腻的皮肤不断向上轻抚。
暖气似乎开得太热,把夏理的脸颊闷得绯红。
他在即将越界的瞬间曲起膝盖夹住了徐知竞正打算作乱的手,随后举起相片,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徐知竞。”
这回应当算是警告。
书柜上专门匀出一排来放相册。
除却与家人的合照,出现最多的就是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