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障麻烦不要在有些时候突然智能好吗。
时间不等人,四海大比一二轮之间的间隔只有短短的十天。
纵是对突然冒出来的第一名有再多的惊讶也该停了,更何况入围名单里其他出人意料的也不少,只是唐诩格外突出而已。
夺人眼球的长卷依然横亘在半空,一切有关于晋级与否的信息都已经传递到每一个修者的心中。
人潮三三两两的散去,或是遗憾而终,或是心有不甘准备下届再战。但是更多的,是对于那榜上席位的渴望。
“英豪榜啊英豪榜,扬名立万,鸡犬升天,只要登榜,此些皆是探囊取物。不知容小友作何感想啊?”
雅间的房门被推开,有人在容景司的身旁落座。
视线扫过桌案上那只苍老起皱的大手,容景司斟酌再三,还是选择谨慎地将问题抛了回去:“晚辈当年亦是借英豪榜之势而起,想来难以客观论断。”
“不不不,你不一样。”面容慈和的老者伸手将斟满的茶杯倾倒,满杯的茶水登时散满了桌面,“你是唯一一个跳出了英豪榜预计的榜首,在你之前,它只是一个被预先盛好茶水的茶杯,而在你之后……”
手掌轻轻拂过桌面,浸了满手的热茶。
“未来如这茶水洒落,终点无人知晓。”
“秦院长,你……”
“嘘,我走了。”眨眼的瞬间,眼前人消失不见,空间宽绰的雅间里只余下容景司一人怔愣着。只有身前湿漉漉的桌案记录者另一人突然的到访。
“叩叩。”急促的敲门声彰显着主人不太平静的心情,几乎是房门一开,容景司就闪了进去,“骆子殊,我问你,你来参加四海大比之前,师父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就类似于上次玄阳殿之乱的预言那样的。”
“奇怪的话?”骆子殊突兀的被容景司找上门来,连句照例的插科打诨都没有就被他的问题丢了一脸,现在还有些茫然,但是大脑先一步地就跟着容景司的话转动了起来。
“好像没有,他这次什么都没说。不对,他这次居然什么都没说!”
这一思考,他就觉出不对劲来了:“老头那么爱唠叨一人,每次出宗任务他都少不了要来几句废话的,这次他别说话了,他见都没见我一面!”
“你没惹他生气吧?”
“不是,我保证什么都没干,但他这段时间好像一直都没什么动静,算起来从上次玄阳殿开山算了一卦之后,他就再也没出过神机殿了。”
一个糟糕的消息。老头虽然在宗里的存在感忽高忽低的,但他那身传说中的测算本事容景司其实还是很相信的。
这些年里老头一直表现得寻常,这就显得一旦他有了什么不对,容景司很难说服自己这只是个意外。
“我要回一趟宗门,四海大比这里就交给你了,顺便帮我照拂一下唐诩。”于是急匆匆地交代了一番,他就准备回隐仙宫找老头当面问个清楚。
“哎哎哎你先别急,虽然不知道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你现在肯定出不去了,因为天下书院封域了。”
“封域?凭什么?四海大比什么时候还要封域才能比了。”
“不知道啊,他们也没通知,我这还是底下有弟子打算出去一趟结果被拦了才知道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一直没人闹。我正想去找你说这事呢,没想到还是你先来了。”
现在的处境越来越奇怪了,表面上四海大比进行的一切顺利,天下书院私底下的小动作却一直没停。现在更是直接封闭了一整片界域,摆明了要将所有人留在这里。
形形色色的人流汇聚,每个人身上都藏着秘密,而容景司所背负的,恰巧就是最不能说的那条。
“那就先按兵不动,四海大比照常进行,先别管他们想干什么,总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这次我不参加,隐仙宫的名号可就抗在你肩上了。”
这种话题总是让人悲痛,一想到容景司不在,自己就要独自面对那几位上一届被自家第一压的一肚子火的天才,骆子殊就觉得悲从中来。
“好好干啊,骆师兄。”
罪魁祸首大笑着从他的房间离去。
虽说他这么调侃骆子殊,但实际上接下来的这十天里容景司一点都没闲着。
天下域出不出去他就在域内调查,短短几天,他几乎跑遍了整个天下书院。没成想还真给他找到了点蹊跷的地方。
“前辈,你终于来了。”客房门口,唐诩正倚在门框上,看着刚从楼梯上露出身形的容景司,语气莫名幽怨。
“去查了点东西,想着不影响你的比试,等结束后再和你探讨的。”
不知为何,容景司从眼前人板的死死的脸上幻视了一丝委屈,赶忙转移话题道:“快到子时了吧,四海大比第二轮也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