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不受控制地滑落到了那只拦在眼前的手上,腕上金链醒目,骆子殊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优良的视力。
“那啥,隐仙宫这事容景司比我熟哈,问他,问他。”
话音还没落下呢,优雅矜贵的纸扇公子就火急火燎地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里,姿态之狼狈,活像是身后有狗在追。
“这次倒是跑的快了,也没见他在擂台上能有这速度啊。”人走了,但不妨碍容景司接着埋汰他,“要是四海大比里他能有这技法,也不至于被孟冲霄踹下来。”
“我赢了孟冲霄。”
身侧传来唐诩讨巧卖乖的声音,容景司连头都懒得抬,就知道青年一定又在拿他那惯常的晶亮眼神讨奖了。这招放在以前,对容景司来说可谓是屡试不爽。
但现在不一样,刚从床上爬下来的人就算是加持了好几个恢复术法,仍然幻痛不断的腰身依旧提醒着他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算是完全认清了青年的本质。
“怎么,还要我夸你?”没好气地撇了装乖的唐诩一眼,容景司抬手扯了扯链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光顾着骂他了还真差点忘记处理你了,我明明术法遮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跳出来是觉得很好玩还是觉得我两这关系很光彩?”
“不好玩,很光彩。”
唐诩一本正经的回答让容景司又是一阵气闷,他气的抬手摁着脑门失语了片刻,最后直接笑出了声。
“唐诩,我和你谈谈。”
“不要。”容景司直接转身试图拉着唐诩往回走,青年就这样像个木桩子一样插在原地,因是自知理亏,没像之前那样发疯,但也是死都不肯走,“和你谈了你又要拒绝我。”
“你……”
容景司是真的被气乐了,看着眼前已经比自己高半头的后辈,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带熊孩子的无助。
一般这种人他都是直接武力解决的,但看着唐诩那张闷闷不乐的脸,他还是可耻的心软了。
沉痛地长叹一口气,容景司认命的开始解释:“唐诩,我没打算拒绝你。”
“真的?”
“真的。”看着眼前突然雀跃起来的青年,他不由得幻视了一下摇尾巴的小狗,于是容景司一脸惊悚地拿脑中正常的记忆将这个诡异的联想覆盖,才接着开口,“现在能和我谈谈了吗?”
于是两人再次坐到了那张床上,挥之不去的昨夜记忆像鬼一样缠绕在容景司的脑海中,他沉吟片刻,翻手取出一张小巧的矮桌“啪”的一声杵在了他和唐诩之间。
“我直接问了,唐诩,你现在的思维还正常吗?”
“嗯?”
开篇的问题属实出乎了唐诩的意料,他原以为得到的会是关于昨夜的指控,无论是打是骂他都能欣然接受,可是事情的发展就像今日清晨的梦醒之际般让人意外。
“我很清醒,如果你问的是关于昨天的事的话。”
“那就好。”“我强迫了你。”
声音重叠,听清对方话语内容的刹那两人俱是满脸的意外。
“我……”“你……”
再一次的异口同声打断了对话的节奏,为了加快进程,容景司干脆直接倾身轻捂住了对面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