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鼎明白赵义是两个意思都有。
不过连赵义都有些吃不住劲,也确实该把话说得透一些。
边从一名行进速度明显慢下来的短兵背上接过一个袋子扛在肩上,宝鼎边故意对赵义大声道:“正因为大多都是出自公子的阳夏族人,才更不能停下。
咱们这半区的短兵,八成是新卒。
平日里只抽空在平地操练了几次整曲的列阵。
若是对几倍于己的雒人堵在密林中,怕是连阵都列不成。
炮只有四门,药包在密林里的威力又弱了许多,且只剩下半数。
更何况并非人人都着铁甲。
在林中交战就是在害了这些兄弟。
只有加紧行进至河谷,身遭无遮挡之物,任凭雒人来的再多,也奈何不得咱们。”
顿了顿,宝鼎给赵义使了个眼色道:“行进的虽然疲惫,可一直没短了米粮,累不死人。
可若是在林中战死,不但丢了性命,到手的军功也要飞了。
既然都是兄弟,就不能让兄弟们吃这个亏。”
赵义在听到宝鼎的解释时,就打消了劝说停下歇息的念头。
看到宝鼎给自己使眼色,赵义嘿嘿一乐的立刻接口大声道:“都听着了吧,都尉可不是那种不顾兄弟死活之人。
拼命行进就是为了让你们活命,且把军功牢牢的握在手里。
把牙咬碎了也都给我挺住,不然别怪我见了公子说你们的小话!”
说到这,赵义加紧走了几步,走到黄朔身旁抬腿踹了一脚笑骂道:“别跟个哑巴一样。
赶紧给你的族人把话传下去。
不然日后会了恶祛与黑牛那几个,非把你打得满地哭嚎。”
黄朔撇撇嘴道:“都尉没给下令,我能随意乱说?”
半怼了一句赵义,黄朔对黄午几个最早从阳夏出来的族人一挥手,“到了军中便不分长幼,只分军职!
都尉不是那种暗地里使手段的人,更不会故意折腾你们。
把吃奶粉劲都给我使出来,明日黎明之时必须赶到河谷。
谁落了下来,别怪我回去找宗老除了祖族籍!”
这个年月一旦被除了族籍,与孤魂野鬼相差不大。
而且原本有些人听了宝鼎的解释,心里的怨气就已经消了。
再有黄朔这般说辞,立刻都打起了精神,边加快脚步边把话前后传了出去。
宝鼎见状,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稍稍安稳了些。
该做的已经做了,若是还比不上雒人的脚程,那便是天意怪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