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公子所说,往后打大仗的日子多着呢。”
赵义撇撇嘴应道:“我是没统兵的本事,又不是不出力。
只要重甲我能披得动一日,便一日是公子麾下冲阵的重骑。”
说罢,赵义脸色一垮,有些郁闷道:“岭南这边尽是密林与藤草。
别说是重骑,就连骑士都无用武之地,想冲阵都没处去冲。”
转过身望了望隐没在大雾中的黑水河,又前后看了看难得一见的空地,赵义踩了踩脚下的碎石,耸耸肩道:“这里的河滩倒是能冲起来,可惜没雒人可冲杀,歇歇就得往山上赶。”
宝鼎眼角抽动了几下,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你可闭嘴吧。
躲还来不及呢,你还想让雒人围过来。
真来了雒人,别说是冲杀,怕是长铍与直刀你打都挥不动。”
赵义哈哈一笑,刚想继续说几句豪言壮语,突然看到黄朔从东边的大雾中露出身影急匆匆的跑过来,眉头一拧道:“黄朔是被你安排过去戒备了吧。”
听了赵义这话,宝鼎猛得一转身看向东边,见真是黄朔跑过来,气得咬牙道:“真想把你这破嘴给撕了。”
赵义哭丧着脸道:“我哪能预料到真有雒人围过来。
你先询问黄朔,我去安排停了扎营改列圆阵。”
宝鼎也是这个打算,所以只是挥手示意赞同,便迎向了黄朔。
“摸出去半里听到雒人的叫嚷声,不过并没有奔着咱们来。
听动静好似也是在歇息。
不过雾太大怕不小心与雒人撞见,不敢再继续往深处摸。”
跑到宝鼎跟前不等询问,黄朔先是把状况讲了一遍,随后明着眉头猜测道:“有多少雒人不好说。
但没听到象鸣,估计来的不是大股雒人,至多有个两三千。”
将目光迎向宝鼎,黄朔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绳索,沉声道:“才出去放个屁的功夫就遇到雒人,怕是早就盯上咱们。
不若先拿这些雒人杀鸡儆猴。”
宝鼎没急着应声,望着东边的雾气飞快地盘算了一下,摇摇头道:“虽说雒人没掩了声息意味着并未发现咱们。
但雾太大,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根本不清楚。
冒冒失失的围上去不但打草惊蛇不说,恐怕也做不到放不走一个雒人。
你继续盯着那边的雒人,若是雒人过来,边退边以鸟鸣声示警。”
看到黄朔还想劝说,宝鼎脸色一沉,挥手道:“这是军令,不是在与你商议,赶紧过去盯着。”
宝鼎虽然说得斩钉截铁,其实心里多少也觉得有些可惜。
如果没有大雾,在藤草当中的时候就能看清雒人的状况。
若是真的只有两三千,即便疲惫不堪也能围得走不脱一人。
可眼下状况不明,不说雒人大概有多少都搞不清楚。
一旦在打起来就会拖拖拉拉得没完没了。
不若趁着雒人还没发现的时候再往河谷深处走。
能避免交战自然是最好,若是雾气散了被发现,也已经拉开了一些距离,能从容的做些准备。
不过宝鼎这个打算虽然不错,可还没等黄朔领命离开,驮着东西的大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接二连三的鸣叫起来。
紧接着,从东边的雾气中同样传来了低低的象鸣声。
宝鼎愤懑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大象,无奈的大喝道:“加紧列阵,引强与铍手分六列!
两列在前!两列居中!两列在后!”
顿了顿,宝鼎拧了拧眉头,补充道:“伙夫继续烧煮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