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雾不想说话。
他一拧油门,直接骑了出去。
春日的下午温度适宜,日头躲在云里,只透出着层浅色的霞光。
简雾沿着河道骑,正好能看见旁边三三两两锻炼和散步的人群。嬉闹的人声夹杂在风声里似远似近,像是梦里的白噪音。
他骑得不算太快,刮过耳边的风不至于太剧烈,但还是会略微影响两人的沟通。
简雾扯着嗓子问身后的宋疏辞:“舒服吗?”
宋疏辞的声音夹着风声,透过头盔模糊地穿过来:“你很喜欢骑车?”
简雾喊道:“你不觉得骑车的时候,风很自由吗?”
宋疏辞不用握车把,空出的手去探了探风。
或许是因为临水,B市春天夜晚的风总是有些潮湿的,风的力度分明是热烈的,但那点潮湿又让它显得绵软和温和,像是在无声地亲吻手指。
他收回手,看向坐在自己身前的简雾。
青年只留给了他一个头盔的背影,但是身上的每一分温度都很真实。
宋疏辞被凉风裹挟过的手动了动,忽然搭上了简雾的腰。
他能感觉到简雾明显地抖了一下,而后才带着几分色厉内荏嘲笑他道:“不至于吧,这么怕啊?”
宋疏辞笑了下:“嗯,我怕。”
简雾的腰很敏感,本来头盔就有些闷热,这下他的鼻尖更是沁出了汗。
什么晚风什么自由瞬间一股脑消失,简雾只能感觉到侧腰的温度在逐渐上升。
可宋疏辞都服软说了“怕”,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忍着那双紧握在他腰上的手,分出一分注意来警惕是否会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好在宋疏辞似乎真的只是害怕,全程只是扶着他的腰,除了在急停或者过弯的时候会下意识抓得更紧外,其他时候都没有什么异常。
好不容易骑到了两人都十分熟悉的院子里,简雾终于停下车,咬着牙道:“你可以下来了。”
“哦。”宋疏辞松开手,一条腿落在地上,另一条腿跨过来下了车。
身高腿长的人无论是上车还是下车的动作,总是赏心悦目的,可惜这会儿简雾无心欣赏。他锁了车,向宋疏辞伸出手:“头盔给我。”
宋疏辞摘下头盔递给他,又扫了眼他被头盔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你怎么不摘。”
简雾把宋疏辞给他的头盔丢进箱子里,犹豫片刻,又把自己的摘下来,挂在了车上。
宋疏辞瞥了眼他被汗微微浸湿的头发,还有脸上明显的红痕,不动声色地滚了滚喉结。
“你这么热?”
废话。
简雾很想说,任谁的腰被前床伴这样抓来抓去,都很难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吧。
他们只是分手了,又不是失忆了。
就算脑子忘记了,身体也总是记得的。
但他不打算在宋疏辞表露这些情绪,只道:“我这个头盔透气性不太好。”
“那回去的时候我们俩换一个吧。”宋疏辞似乎是善解人意地开口,手指却在背后不自觉地弯了弯。
其实没怎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