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扯到沈家的事,说沈宁安的死其实就是陆家的人一手操办的。
安排车祸,假模假样地打捞尸体,迅速地举办葬礼粉饰太平。
一看就是蓄意谋杀。
父子二人,都是克妻的命,应该千刀万剐下地狱才对。
这些风言风语传到了沈云霄耳边,他几乎本能地蹙了下眉,榕城的这些人为什么这么说。
他捏着手里的资料,骨节嘎吱作响。
因为那并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从那个身形颓唐、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得到的真相。
这个人是个卡车司机,赌博赌得倾家荡产,老母也已经死了,妻子也报警家暴离婚了。
是个社会边缘分子。
但却被沈仲山于去年私下联系,目的是为了撞死一个人,花钱买凶,有钱人经常这么干,但不经常的是杀子。
到底是因为什么?
沈云霄还在说服自己,上辈子……万一不是沈仲山呢?
可还能有谁?
他找不出人选,却也不敢认现在这个不可置信的真相。
联姻是利益交换,沈家付出了人,但也同样付出了把柄。
想要一本万利。
就毁掉自己的薄弱之处。
他只能这么去推断。
沈云霄额角泛出细密的冷汗,他陷入了道德折磨,如果把真相公之于众,那安安……能接受得了么?
他还能对这个家有一点点念想么?
如果不公布真相,沈家是不可能再和陆家联姻的了,“沈临”这个身份的人和“沈宁安”如此相像,必然会受到各种阻力。
一年不成,那就会推两年,两年不行……三年。
但三年后,还有陆家么?还有那个人么?
……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他母亲的。
“我听说你拦了个开大车的司机,对方找事的?你用钱打发了?是什么事?”
沈云霄抿了下唇,微微垂着眼眸。
“妈。”
对面先是愣了下,然后不耐烦地道,“干什么?整天就知道叫叫叫。”
“……”
沈云霄仿佛是突然释怀了一样,紧握的手指散开了,“安安是不是现在和陆屿廷在一起?”
“废话。”
“他们会结婚么?”
“废话。”
“他们相配么?”
“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