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捏住鼻翼,欲憋醒自己。憋醒无果后,赵四只能庆幸,他只是失了一段记忆。
究竟忘了什么呢?
赵四在茅草里胡乱摸索一阵,欲寻诸如玉佩、名册一类,能助他想起前尘的物件,奈何指尖只有潮湿的稻草。
这房中会有其他线索吗?
赵四举目四望。只见,窗户是漏风的,墙壁是草编的,灶是土堆的……就连看上去最值钱的木门,也是歪斜的。
难道,他真是穷苦出身?
不应该啊!
赵四搓搓手上的薄茧,直觉自己应该是出身富家,还应是个练家子。
何不试试身手?
赵四摸着墙角,支楞着颤颤巍巍起身。待站稳了,一迈脚,就感觉右脚一歪。
感情自己还是个瘸子?
赵四叹时运不济,又逢腹下的春汛告急,认命地一拍脑门,踉踉跄跄地摸到房外春深处,解开腰带,预备和天地万源展开一场浩浩荡荡的大融合。
“哐嘡——”
一根颇具重量的圆木从赵四胯。下跌落,利索索在大雨行成的泥塘里打了几个滚。
“这——这这这这。”赵四被自己裆下异状惊得头皮发麻。
他居然还是个太太太监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四哆哆嗦嗦地自行向下探索,确定□□无物,果断勒紧裤腰带,冒雨快步朝村外走去。
赵四走时,思绪极乱。
待在野草吐青的乡道上走过一阵,赵四决意先去桃花坞见见那位一心要嫁他的娘子。
依赵四所想,若是遇到那女子,定是要开门见山,告诉女子他家徒四壁,不是良配。
若是那女子知难而退,便是好的。
若是那女子非要嫁他……
想什么呢!
赵四抬手再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暗骂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敢假设那桃花坞的女子真心要嫁与他。
甚者,纵是那女子敢嫁,他这无根之人,又如何敢娶?
思及此,赵四心情稍黯。
不想,耳畔竟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清丽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