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乖乖的样子击败了赵四。
“嗯。这其实有点难说。不过我可以给你在墙上画画。”
赵四坐回到榻边,拉过云倾的玉手,屈指在她掌心画了一个圆。
“比方说,这是一个人!”
“嗯嗯。”云倾悄悄枕到赵四膝上。
“再比方说,这还是一个人。”
赵四又在云倾手上画了一个圆。
“嗯嗯。”云倾十分捧场。
“这两个圆压在一起。”赵四捉住云倾的手腕轻轻晃动,模仿缎书中两个人压在一起。
晃罢,赵四自觉她将画面还原的绝妙,遂低眉望向云倾。
“云倾,你明白了吗?”
云倾不明所以。
“明白什么?”
“算了。睡吧。日后再与你细说,也是累了一天了。”赵四摇摇头,抱过云倾,带云倾一同滚入喜被中。
“夫君不用更衣吗?”云倾拉住赵四喜袍上的绳结,仿佛下一瞬,就要将赵四从衣袍中解脱出来。
“不了不了。穿着睡觉踏实。而且……那裹胸布缠着也怪累的。娘子,你累了一天,也早早睡。有事,咱们,咱们明天再说。”赵四展臂扣灭了近身的烛火。
那盏烛火一灭,屋内其他烛火如中邪般,竟是齐齐一起熄灭了。
烛火一灭,赵四将下颌贴在云倾发顶,白日发生的所有事,如走马车般在她脑海中走了一遍。
真是好运呐。
赵四睁着眼,望着云倾床内四角垂挂的金丝绣囊,忍不住紧了紧环着云倾的手。
是了,她赵四虽前尘尽忘,却也知晓,贫人拥美妻,无异于小儿抱金过闹市。端王的路子走不通,她要如何做,才能守住她的娘子呢?
赵四想得脑仁疼,耳边又是嗡嗡的“四哥”。难道她家里还有三位兄长么?赵四心想,等明个儿天明了,该是回村中,找村长问问,寻到她宗族兄弟,或是能寻得庇护。
不想,怀中的竟是动了动。
“夫君,交杯酒,咱们还没喝交杯酒。”
“你莫动,酒在哪?”
“床外右侧第三格柜子上。”
“好。且等着,我去拿。”赵四摸黑起身,待双脚踏在地面,赵四惊觉她竟是能借着月光,将床边的喜靴看清。
她视力竟是这般好!
赵四欢喜得起身端过呈着交杯酒的贡盘,不想竟是在贡盘旁看到了两个人影。
赵四想叫。
那两人先是愣,后一前一后冲赵四唤了“姑爷”。
赵四这才看清,那两道黑影正是莺儿,燕儿。她们二人在替云倾守夜。
“嗯。”赵四回想方才做的一切,尴尬到恨不得钻进地缝。
莺儿燕儿似有所感,一人一句,将赵四顶死在尴尬的耻辱柱上。
莺儿精,道:“姑爷真会糊弄小孩。”
燕儿冷,道:“当真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