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你空欢喜一场,不如等瓜熟蒂落,再通知你。”
顾景昀淡定道,“何况告诉你作甚?你是想来浇水施肥?还不如待在剑宗,营造一切未变的假象。”
凌含璋讪讪一笑。
好吧,他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可能真的会兴冲冲地杀到西洲,每日眼巴巴地蹲在药田边侍弄草药。
剑宗少主与一个合欢宗弟子厮混在一处,形影不离。那是老房子着火,少主百年来第一次恋爱上头了。
若是再加上一个少主的师弟,哪儿都不肯去,整日殷勤地围着江琰转……
要么草药一事暴露,要么江琰的“海王”名声会越传越广。
江湖上会凭空冒出一个——“剑宗师兄弟与合欢宗优秀弟子不得不说的三角恋”——传奇故事。
顾景昀点了一队人马,皆是不亚于纪子珩和宋桦的精英,让他们与凌含璋同去。
清风谷本就有天狼卫时刻在旁守护,再加上这一队人,实力不容小觑。
薄谷主与姜师姐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自保能力,派人护卫是以防万一。
凌含璋与他们二人相熟,跟他们一路同行,有什么事也方便沟通。
点好兵马。
凌含璋带着人,往另一个方向御剑而去。
夜色茫茫,他们的速度极快,很快便化为一个个光点,消失在天边。
江琰收回视线。
他们舍弃了舒适的马车,一路御马急驰,在天明前赶到最近的飞舟停泊点,换了飞舟。
临时准备的飞舟,在各方面多少都有些仓促,体型也窄小许多。
不过无人在意。
既然是赶路,飞得快就行。
飞舟换上最高等的灵石供应能量,不计成本,将速度提到最高,朝东洲剑宗疾行而去。
飞舟虽然狭小,但也能分出好几个房间,其中一间自然是充作牢门,关押魔修。
在前往剑宗的路上,纪子珩和宋桦不放过每一分每一秒,抓紧时间审讯。
情况却不如预想中的好。
魔修虽已投降,但肯投降的人,大多都是小喽啰、养出来的普通打手。
他们本就对魔族并非绝对忠心,也不得魔族信任,知道的东西不多。
唯有其中两人,一人名为向固,另一人名为詹子诚。
他们眼神隐隐闪躲,像是知道点什么,但碍于齐泽在场,有话也不敢说。
见状,纪子珩果断上了狠药——真言药剂。
真言剂是挨个灌进口中的,就连刚从重伤昏迷状态中苏醒的齐泽也不例外。
诡异的是,如齐泽这般对魔族忠心耿耿之人,在听闻了药的作用后,不仅没有任何狂暴化的阻拦,反而露出了奇怪的笑。
顾景昀始终在旁观察着。
他思忖几秒,唤人过来,低声交代几句。
纪子珩收到命令,让天狼卫将齐泽带去另一个房间,自己则从一无所知的小喽啰开始审起。
左护法不在,一众魔修肉眼可见地放松不少,看向纪子珩的目光多了几分求生的渴望。
人都是恐惧死亡的。
“齐泽必死无疑,但你们不一定。”纪子珩冷漠道,“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少主说不定能饶你们一命。”
起初还有人挣扎,可很快就发现,再怎么想说谎,也扛不住入了肚子里的真言剂。
那是有什么就得说什么。
是一,就绝不会说成二。不知道的事情,更无法胡编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