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妹妹的校服账单忽然传到了我的手上。
纸张边缘还沾着墨水未干的痕迹,像是某种急促的宣告。
我盯着那串数字,300多块钱,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我已经竭尽全力地打工,但手头的钱还是远远不够。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像是在提醒我现实的重量。
我找到便利店的老板,小心翼翼地开口,恳求他能提前预支我300块钱。
老板正数着抽屉里的硬币,那些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是一枚枚未解冻的希望。
然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不屑:";浅雪,你也知道现在生意不好做,我自己的钱都周转不开,哪能提前给你工资?";他的话语像一把钝刀,割开我最后的期待。
我低下头,盯着自己染了黄色的指甲,那些颜色在日光灯下显得刺眼。
我知道老板说得没错,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为了妹妹,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咬了咬牙,低声说道:";老板,求求你了,我真的急需这笔钱……";声音里带着颤抖,像是被风刮断的风筝线。
老板却只是摆了摆手,转身继续忙他的事情,没有再理会我。
我站在那里,感到一阵无力。收银机的红光映在我脸上,像是某种无声的审判。
我知道,我不能放弃,我不能让妹妹失望。
她那么小,那么懂事,却要因为我的无能为力而受委屈。
晴天的车站,阳光像一把把细碎的金箔,透过梧桐树的枝叶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晃动的光斑。
候车亭的玻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是某种未解冻的希望。
我站在站台边缘,看着人群在阳光下穿梭,影子被拉得细长,像是被撕裂的记忆碎片。
车站的人群熙熙攘攘,每个人都像是被阳光镀了一层金边。
情侣们手挽着手,影子在地面上交织成一团,偶尔有笑声在空气中飘散开来。上班族们低头盯着手机,步伐匆匆,像是在追逐某个永远无法触及的目标。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追逐打闹,他们的笑声清脆得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短暂而刺耳。
我靠在火车站的柱子上,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像是被阳光遗忘的影子。
阳光照在我的发梢上,却无法穿透我内心的阴霾。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金属表面反射着刺眼的光,像是在提醒我:你无法逃避。
候车亭的电子屏幕上滚动着公交车的到站信息,绿色的数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我盯着屏幕,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辆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卷起一阵热风。人们开始涌向车门,推搡着、拥挤着,像是在争夺某种稀缺的资源。我站在原地,看着人群蜂拥而上,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某种无声的隐喻:每个人都在争夺,却没有人真正得到。
公交车门缓缓关闭,车身开始移动,阳光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流动的光痕。我看着公交车驶向远方,消失在阳光的尽头,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也像是这辆公交车,沿着固定的轨迹前行,却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手里还攥着那张账单。
纸张在掌心褶皱成一团,像是被揉碎的希望。
300块钱,对我来说,简直是遥不可及的数字。
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我凑不齐这笔钱,妹妹会有多失望。
她藏在枕头下的蜡笔画里,我依然穿着白裙子在蓝雪花丛中微笑。
画纸边缘被她反复摩挲,已经起了毛边,像我未愈合的伤口在夜风中微微发亮。
走着走着,这里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让我感到一阵烦躁。
我靠在一根柱子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显得十分有气质。
他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脸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像个知识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