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丁茜茜阴沉着脸,迈着沉重的脚步推开了家门。
佣人吴妈迎了出来,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红茶,“茜茜回来了,要不要喝点……”丁茜茜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穿过客厅,将包包“啪”地甩在沙发上。
她径直走到丁美岚对面坐下,双腿交叠,目光如刀般盯着母亲。
丁美岚身着一件黑色丝绸睡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她放下酒杯,淡淡地说道:“茜茜,你不想问些什么吗?”
丁茜茜闻言,火气瞬间爆发,她猛地拍了一下茶几,站起身吼道,“问什么?我还能问什么!妈,你们俩怎么搞在一起了?到底什么情况!你之前还卖力撮合我跟东岩,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她不由想起自己一路上追着冯若,却被冷脸相待的场景,心里的委屈与怒火交织成一团乱麻。
丁美岚屏退了吴妈,平静地说道:“茜茜,我也不想瞒你,我之前还愁着怎么跟你坦白我和东岩的事呢。我跟他,没什么好遮掩的——我们是真的相爱了。”随后,她语气坦然地娓娓道来,从最初撮合茜茜与东岩的初衷,到那次她试图用迷药想促成好事,却不小心让自己中招,与东岩发生了关系。
丁茜茜听完,猛地一拍沙发扶手,吼叫道:“荒唐!你这也太荒唐了!妈,你怎么能这么把亲闺女往外拐?还用迷药这种下三滥的东西!”紧接着,她又想起自己与东岩那夜的性爱,心里五味杂陈,几乎喘不过气来。
丁美岚却不为所动,静静地道:“茜茜,我不后悔。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我愿意为东岩做任何事。”
丁茜茜惊得说不出话,愣愣地看着母亲,半晌才挤出一句,“你……你疯了!”她双手抱头,随即想起冯若冰冷的脸,和那句刺耳的“滚出去”。
丁美岚起身走到女儿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茜茜,别急。我会想办法帮东岩跟若若修复关系的,但我不会放弃东岩。你别自责,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丁茜茜猛地甩开母亲的手,站起身吼道,“若若姐恨死我们了,我现在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她的声音哽咽,羞耻与混乱在心中交织,暗想,“我跟方东岩睡过了,现在妈也跟他……这叫什么事啊!”心烦意乱之下,转身就要上楼,却被丁美岚叫住了:“茜茜,东岩现在怎么样了?”
丁茜茜转过身来,“他?他跑到若若姐家门外跪求了老半天,引得四邻都出来看热闹。若若姐气得不行,后来开了门,直接让他滚,还拿自己的性命相逼,这才赶走了他。”
不知不觉,距离“抓小三”事件过去快一个月了,所有人都闷闷不乐。
冯若总是会想起那天他们媾合的画面,两人是那么放肆,而且竟然没有安全措施;同时她也会忍不住想起当年方东岩疯狂追求自己的情景,他的甜言蜜语、殷勤讨好历历在目。
方东岩每天都在试着联系冯若,打电话、发短信全都石沉大海,但是他又不敢逼得太紧。
前不久,丁茜茜才通过“献身”的极端方法取得了接近若若姐的重大进展,这些天却过着被诛连的日子,关怀和慰问换来的全是冷脸,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
丁美岚虽然嘴上说着“不后悔”“没什么”,但是看着女儿和方东岩愁眉不展,心中也不免自责难过起来,此前被爱情滋润起来的少女心也变得黯然了。
就连性格含蓄的洪豆豆也孤寂、愁闷起来了,打电话问丁美岚最近怎么不联系自己了。
夕阳斜挂在天边,染红了青岚山的树梢。
这天傍晚,丁美岚驱车来到方东岩的别墅。
她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客厅里一片狼藉——空酒瓶滚落在地毯上,沙发上堆满了脏衣服,茶几上散落着吃剩的外卖盒,显然已经好几天没人打理。
她皱了皱眉,目光落在沙发上瘫坐的东岩身上。
男人赤着上身,只穿一条黑色运动裤,手里握着一瓶半空的威士忌,满脸胡茬,嘴里低声嘀咕着什么。
丁美岚叹了口气,放下包包,走上前去:“东岩,你瞧瞧你这模样,像个落魄的醉鬼!”她一边弯腰收拾地上的酒瓶,一边从浴室拿了条热毛巾,蹲在他身旁,轻轻擦拭他的脸。
方东岩半睁着眼,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
丁美岚拍了拍他的脸,正要骂他几句,手机忽然震动,一个陌生号码跳了出来。
丁美岚接起电话,问道:“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慌乱的声音:“美岚小姐,我是……冯若很危险!她在夜焰酒吧,被灌得半醉,现在几个男人围着她,想动手动脚!我打给方东岩没人接,只能找你,你们在一起吗?”
丁美岚感觉声音有些熟悉,她却顾不上细想,问道:“什么?你说若若有危险?”
“是!快叫人过来吧!我们在夜焰酒吧XXX号房间。”对方急匆匆说完,便挂了电话。
丁美岚握着手机,心头闪过一丝犹豫。
如果冯若真的“出事了”,自己是不是就能独占东岩了呢?
这个想法如毒蛇般窜上心头,但迅速被她按了下去。
她转身摇晃东岩的肩膀,叫道:“东岩,快醒醒!若若有危险,在酒吧被人围了!”
方东岩醉眼朦胧,听到“若若”二字,猛地一震:“若若?若若怎么了?”他挣扎着坐起身,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
丁美岚抓起车钥匙,拉着他说:“别废话,上车再说!”
两人慌慌张张冲出别墅,钻入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