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觉得委屈,委屈是无能者的狂怒。
除了消耗自己,一无是处。
绿灯亮起,汽车重新发动。
“在前面的路口停下吧。”
“您要在这下车吗,高小姐?”
新来的司机问。
“嗯。”
“好的。”
车开到红绿灯过后的路口停下,高海臻下了车,走到那扇橱窗前。
橱窗很高,高到她需要仰望。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任何物品,都只能为她服务。
而不是放在高高的展台,受她瞻仰。
人也一样,没有人天生就应该仰望,
除非她天生就被人仰望。
高海臻收回眼神,推开门走进了店里。
“爸,您的衣服送过来了。”
两个中年人捧着盒子,跟在钟念玺身后。
“放那吧。”
“您不试一下吗?”
“都是照着身体量的,”钟士承瞥了一眼,“不合适的话,那这个裁缝也没什么用了。”
这话听得两个中年人心里一紧,头埋得更低了。
“放桌上吧。”钟念玺说。
“是。”
将盒子放到了桌上,两人便忙退回到门口。
“那我就先带他们出去了。”
钟念玺正要走,却被钟士承给叫住。
“让他们先走,你留下。”
听到这话,两个中年人也很识趣地离开。
门关上,钟念玺无端感觉有些紧张。
“你的收购案我看了。”
提到收购案,她放在腿侧的手不自觉攥起。
“怎么选了一个,我没提过的合川?”
钟念玺仔细观察着父亲的表情,只可惜她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够,丝毫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坚持高海臻跟自己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