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一阵铃铛声吸引三人视线,祝尧坐起身看过去。
高大的赛罕手里捏着一只小铃铛轻轻摇晃,其实并不是铃铛小,而是他的手太大,衬得铃铛极小一般。
他站在马车旁边,手搭在马车顶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祝尧。
“该回去了,小少爷。”
诺尔和亚娜都惊掉了下巴:“你,你……教皇家的仆人居然那么大只吗?”
祝尧这些天一直待着圣殿中,即使他的腿已经好了,教皇也没有要放他离开的意思。
祝尧从草地上跳起来,身体轻盈地跑到赛罕身边,他发丝凌乱,仰起头问:“怎么是你来接我?”
赛罕半蹲下来,平视祝尧:“我现在是教皇家的保姆,专门伺候你这个小少爷。”
“真……真的吗?”祝尧忽然结巴起来。
“当然不是,”赛罕笑起来,“圣殿的马车夫跟着教皇去上议院了,侍女们驾驶马车不太熟练,所以你很希望我成为你的保姆吗?”
祝尧从赛罕手里拿过那个铃铛晃了晃:“我知道你是个将军,不能当我的保姆。”
“我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虽然不能当你的保姆,但是我可以当你陪练。”赛罕说。
“嗯?”祝尧警惕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圣殿有个后花园,教皇不是喜欢赏花的人,那里鲜有人去,祝尧时常半夜在那里练武,花园里的枯树被他打得凹进去一半。
但他以为他足够隐蔽。
“眼睛看到的。”赛罕说了一句没有意义的话。
“快和你的同伴吗道个别吧,该走了。”赛罕将祝尧举起来放到车上。
祝尧来不及吐槽赛罕这跟抱孩子一样的手法,冲诺尔和亚娜挥挥手。
“神国要攻打达日尔族了。”祝尧坐在马车中轻声说。
马车慢悠悠行驶在去往圣殿的路上,铃铛悬挂在车顶发出清脆铃音。
“嗯。”赛罕回应。
“你一点也不担心吗?那是你的家园,你的族人。”
赛罕笑笑:“我并不是达日尔人,我已经守护他们很久了,剩下的战争需要他们自己解决了。”
“可是我听说你是达日尔王的私生子。”
“不,我的父亲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谁,我的母亲是西陆的山神,她知道西陆的每一座山,能感知到每一条矿脉,但她已经消失很久了。我是被达日尔王从她怀里抢过去的,因为她想要带着我去寻找她的爱人,但达日尔王不能容忍山神的离开。”
“后来我就被留下来了,他将我养大,而我会保护西陆直到我该离开的那天。”
祝尧睁大了眼睛:“所以你离开是要去找你的母亲吗?”
“是的。”
“那你有线索了吗?”
“只知道一点,但我相信,有一天我能找到她。”
祝尧忽然就不问了,他知道也许有关赛罕母亲的线索就在神国,等他得到的时候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