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男人将一张银行卡拍到面前桌子上,面无表情地说:“这里面有二十万,你拿去用。”
桌子对面,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个子高高瘦瘦的,长相清秀俊美,只是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听了男人的话,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男人:“爸。”
男人避开他的视线,将银行卡推过来:“收下吧。”
少年低声说:“谢谢爸。”
男人露出一丝笑容,说出来的话却残酷:“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用喊我爸。拿上它,今天就搬走。”
少年应道:“是。”
走到门口,男人喊住他:“以后没什么事,别打电话了。”
有人推他:“遇北!遇北,醒醒!”
林遇北睁开眼睛,一时间还有些茫然。
室友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书,在他耳边大声说,“下课了!”
林遇北揉揉眼,意识回笼,这才想到他在学校,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他看了看表,五点整。
最后一节没课,林遇北坐了几站公交,来到了南城市医院。这个点要下班了,门诊楼过道的人依然不少。
他一边躲闪着人群,一边注意看着每个诊室的科室牌。走到神经内科他停下脚步,探头看了一眼里面还有人,急忙又退了回来。
他静静地站在门前等待着,直到最后一名病人出来,这才深呼吸,轻轻推门进去。
屋内,忙碌了一天的主任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准备下班走人。
抬眼一看,房间里悄无声息地进来一个少年。
少年有点面熟。
主任随口问道:“预约了吗?”
林遇北慌乱道:“啊,对不起,我不知道。”说着话就想退出去。
这慌乱的神情,让主任一下子想起少年是谁了。原因无他,这个少年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两年前,他的老熟人,南城大名鼎鼎的金氏集团家主和夫人带少年来做过全面体检。
那时候的少年面黄肌瘦,身体更是干干巴巴,严重地营养不良。
当时他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这么瘦,少年就是这样一副慌乱的表情。
眼前的少年,身体状况看起来还好,精神状态却不是一般的差。
主任喊住他:“你还是学生吧,今天给你破个例。”
林遇北脸上溢出笑容:“谢谢。”
主任坐下来,进行照例询问:“说说你的情况。”
林遇北想了一下,才小声说:“我好像得了嗜睡症。”
准大一的暑假,林遇北突然变得嗜睡,以为过段时间就能好,哪知道大学开课后,情况却越来越糟糕了,现在每天要睡够十四个小时才有精神。
主任看着面容憔悴的少年,知道他被此症折磨得不轻。他听说过少年的事情,心知肚明这是心病,又不好多说什么。
他委婉建议林遇北别多想,想睡觉时找朋友聊聊天,或者到网上找一个陪聊分散一下注意力,尽量多捱一些时间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