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到了白炽灯光下闪着水光的两捧花。
准确地说是一捧,因为另一捧花仅仅是侧面贴的等身镜中倒映出来的。
雪梨纸和玻璃纸层层交叠,黑色包装裹着殷红花束,夜露闪着。
水鹊几乎是瞬间就联想到了楚竟亭之前说的。
在其中一名受害者失踪之前,曾经在公演收到来路不明的花束。
花瓣里静静埋着一张贺卡。
水鹊抿住唇,手指捻起,正面没写字,反面绑着他的学生卡。
他立即做贼心虚似的,把学生卡塞得更里面,一会儿和花一起带回家去。
可不能随便再弄丢了。
水鹊把衣服挂到钩子上。
双手交叉挽起花苞裙摆,微躬腰,伸直手臂,乱翘的乌发从衣领出来。
那杯柠檬茶大约一口没喝,结果洒了一大半到水鹊身上。
就连南瓜裤也沾湿了。
水鹊扯下来,和花苞裙一起塞进挂着的大纸袋里,回去再洗。
好在最贴身的小裤没有弄脏。
他撕开一个便携装的纸巾,用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残留在大腿上的果茶,糖分黏糊糊的感觉不太好受。好了。
水鹊把湿纸巾丢进纸篓里。
镜子里光溜溜的小偶像,动作乱七八糟地套上小白裙。
从上面套进去之后再扯着衣裙摆往下调整。
浮雕提花的无袖肩带连衣裙,长度只到膝盖上一点的位置。
水鹊在原地蹦跳了两下,谨慎地确认这样的动作幅度也不会走光。
胸口是丝带交缠的设计,还得自己调整一下带子,打个蝴蝶结。
他低着头,认真调整着,只是打出来的蝴蝶结好像怎么也不满意。
“好像有点太松了……”
水鹊自言自语地嘟囔。
重新解开了绑带。
蓦然一股凉气,身后翻起的裙摆被压下去。
水鹊在镜子里的神情当即僵硬。
空荡荡的换衣间里,不止他一个人?
“谁……?”他弱声询问。
猝不及防,水鹊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整个人被托起来,安然放到靠墙的扶手栏杆上。
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屁股底下铁栏杆冰的,小偶像打了一个激灵。
无形的大手,微凉指腹顺着锁骨往下滑,狎昵地停在胸前。
裙子胸前的设计是蓬软的,所以即便是水鹊这样平平的小胸脯,在套上裙子之后,掩人耳目地显出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