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里斯占住了一个位置。
他和季凌早早撕破了脸,非常热衷于做一切令季凌吃瘪的事情。
“你的礼物是哪一个?我替你拿出去。”
他观察了会儿,拿起那颗璀璨夺目的红宝石,十分笃定:“是这个吧。”
季家有钱,送礼的观念也和金钱靠拢,这颗宝石华美异常,很符合季家的作风。
季凌按理来说应该会冷漠地剜过他一眼,但是此刻似乎丧失了力气,只呆坐在椅子上。
第二局已经开始了。
希里斯欣赏了会儿季凌落败的模样,好心情地将视线转移到了南序身上。
真有意思。
怎么想到这样的方式让所有人都不高兴的?
呆在南序身边,无聊的生活都变得有趣起来。
他环顾着场上神色各异的人群,把盒子里的礼物和他们的脸连线匹配起来,打算谁赢了南序,他就亲自把对方送出的礼物当作筹码还给那个人,临时充当一个筹码管理员。
这样拉仇恨的事情他做起来得心应手。
礼物又多又杂,小玩意儿零零碎碎的,没有办法一一分清,但重点很好抓。
希里斯已经拿起了来自温斐的那个蔷薇胸针,静静等待,顺便火上浇油:“表哥,这个不会是你自己设计的吧?”
温斐没有理会他,目光钉在了南序的身上。
“你还是现在这幅模样我看着比较顺眼。”他笑着假装去摸手臂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怨鬼一样。
虽然在对着温斐讲话,但希里斯的感官很敏锐,忽然发现南序把目光掠过了他。
以为南序在看他,他停了一秒等南序开口。
结果南序只是要经过他,看向桌边供给客人品尝的葡萄酒。
希里斯眼睛的弧线走势向下扯了扯,径直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酒都被他喝了,南序还是没看他,散漫地把目光移了回去。
被人当作空气了。
希里斯冷哼出一口气。
南序充耳不闻,他知道那是希里斯刻意发出的动静。
他的关注点聚焦在那杯酒上,又不是希里斯身上。
酒没了,那就没必要再浪费什么注意力。
从入场起,撇开若有似无的烟草味,鼻腔里充盈着醇厚的酒香。
虽然南序已经充分领略过蒙特佩斯的风土人情,但在酒文化上还没什么机会体验。
家家户户其实都备着些酒,卡明罗特区的人民下午喝茶,蒙特佩斯的人民下午喝酒,平日里会在午间时小酌一会儿,南序就坐在老房子葡萄架下的秋千上陪他们。
邻居大叔很热情倒了一小盅要分享给南序,梅琳达女士本来想说年青学生别喝酒,但思考了下,他们从小喝到大,让南序尝一点味道也没什么,就没有去劝阻。
结果大叔刚好绕到南序身旁,瞥见南序的生物课本上写着的菌种类型,例举了酿酒用的各类菌种,同时温馨提示要注意自家酿酒时要注意生物细菌。
看完了书上的内容他就脸色一变,惊慌失措,撤回了那杯酒。
南序不明所以。
大叔说“你们书上都说了要少喝自酿的酒,我们这就是自酿的,为了避免耽误你,让你进医院,你还是别喝了”。
那你们怎么在喝?不也没事吗?
但长辈擅长双标以及“固执己见”,再也不准备给南序尝尝葡萄酒味道的机会,只允许他们喝葡萄酒南序吃葡萄,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葡萄酒和葡萄其实一个味道,没什么好喝的。
还以为今天可以趁机尝试一下,但既然没有缘分被人截胡,那就算了。
南序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