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章璎咬牙。
“你可以去问章珞,甚至去问章珩。你不过是一个死胎的一个代替品,章荣海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他心中有愧。公子,你这样聪明,我说的话是真是假,想必你心中已有答案。”
温蓝这个人一一
他的笑容像风一样暖,他的心脏像剑一样冷,眼里含着泫然欲泣的泪,嘴里吐着杀人诛心的话。
章璎木无表情,宽大袖袍下的手却微微颤抖。
“义父,我为什么叫章璎?”
章荣海看着他,却像在透过他看别人,“是为父对你的祝愿。”
章璎直到今天才明白章荣海当初的眼神。
那是失去至亲才会流露出来的怀念和痛苦。
“你是父亲最优秀的孩子。”
“是为父对不起你。”
“章珞和章珩享了泼天的富贵,才有机会儿女情长,吟风弄月,却从来不知承担相应的责任,但你与他们不同。”
他们有什么不同?
他生来是被老乞丐养着的野种,以为自己终于得上苍垂怜有了名字,原来是鸠占鹊巢。
他没有资格埋怨将自己从风雪中抱回家的义父,无论如何他托那未出世孩子的福,才有这衣食无忧的十数年。
他对花翁已经没有太过深刻的记忆,只有一片花白的胡子种在过去生根发芽。
花翁那时候没有给他起过名字,他们叫他小乞丐。
后来他有了名字,在不断的失去中长大了。
这短短二十载的人生,倘若连名字都不属于自己,还有什么属于他?
孤零零地来,孤零零地去,生无人挂念,死无人缅怀。
死后的墓碑上,还能刻章璎这个属于别人的名字吗?
我是谁?
章璎是谁?
谁是章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