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吉的一顿饭吃的如坐针毡。
可口奢侈的菜肴和想跑路求救的心态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老大怎么还不来人…
大黄鱼真好吃…
头好痛,感觉小命不保…
好圆的鱼籽…
“那个…”央吉努力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即墨安。
“你不吃吗?”
“在吃。”即墨安用叉子点着盘子中的玉米粒,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哎呀…我老大找我了…”一阵鬼畜的铃声响起,央吉的眼睛里又泛上生机。
他装模作样的跟手机里说了几句话后悄悄用余光瞥即墨安。
“央吉先生若是有事便先行离去吧,这几瓶酒还没有开封,不如一起带走。”即墨安放下叉子,并拢四指指了下一旁的架子。
“额…”央吉可耻的动摇了。
然而再次响起的铃声让他打了个激灵,他从腰间摸出墨镜架在鼻梁后连连推拒。
“那便不留您了。餐厅有专车,如果需要的话直接和经理说。”
“客气了客气了,局长那边有急事,已经派人过来薅我了。”央吉露出一个苦笑,抱着自己拐杖往外跑。
“……”即墨安没有起身相送,他侧过身静静的看着央吉心虚的合拢包厢的门。
唤人撤走了碗筷,包间再度陷入寂静。
即墨安默默的看向面前的落地窗,那一抹金光已经从天边将黑暗驱逐。
天…亮了。
眼睛有些干涩痛痒,身体沉重的连挪动手脚都很吃力。
前天睡的不好,昨夜又一夜无眠。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线直到现在才稍稍放松,压不住的晕眩感似乎在头顶蹦跳。
但现在还远不到可以喘息的时候。
央吉的表情不正常,即墨安下意识的咬上食指的指关节。
自从穆宣说他认为玄白的行为表情有种非人感后,他自己就也时不时的去观察自己身边的人。
央吉的表情绝对不正常,甚至随着吃饭时间的延长越加焦躁。
再结合他说要去上厕所但不去包间卫生间而非得去屋外走廊卫生间来看,几乎可以确定他干了什么。
与其说是局长在用餐快要结束时将央吉叫走,不如说央吉一直在等那个电话。
想走…
是单纯的觉得丢脸,还是…发现了什么?
如果蛇还醒着就好了…
指弯传来一阵钝痛,即墨安才猛的从思绪中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