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江勉夫妻失踪案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再就是江震作为商人每年都会接触各式各样的人,没有方向的调查就如同大海捞针,警方也不可能浪费警力在不确定的囚禁案上。
于是这件事到了后期只有周延深和罗俊俊在跟。
调查起来也确实煞费心思。
谢时舟也曾去看守所,试图从江震口中探出点什么信息。
江震自然不会透露什么,他甚至在探视窗后笑着,仿佛他拼尽全力大半辈子,哪怕身处泥潭,也要看着他和周延深这副被他那一句“江勉夫妻没有死”而自我折磨的模样,就好似这么一看,他也不是输得那么彻底。
三月初的时候,谢、周二人拜访关卫东。
关卫东对谢时舟说了好一会体己话,再次点了点让他回家看看。
有些话虽然没有完全放在明面上说,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及“回家看看”,关卫东不会无故提一些不相干的事,谢时舟多少也听出了些许端倪。
他现在和周延深同居,住在他在京市购置的大平层内,他每天从明正下班都会回家,也不用关卫东特地提醒他回家看看,所以这话显然指的是另一层意思。
谢忠平和朱海清以前所在居所的那一片地方也早已被房地产开发。
思来想去,这个家兴许也只能是指谢忠平的老家了。
之后,谢时舟便将这个猜想说与周延深听,二人合计一番,决定出差来谢家村这边走访。安顿下来没多久,便听说老家附近有一家精神病院,开业也有十几年了,不过像这种穷乡僻壤的小县城哪里需要什么精神病院,精神病的治疗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大部分家庭不是选择对病人坐视不理,任由其走丢,要么就将病人丢进这家精神病院。
谢时舟和周延深又假借需要相关的寄宿服务暗中走访,陪同的负责人看他俩这架势也是不缺钱的模样,便一边带着他俩参观,一边讲解。
直到周延深路过某一间病房时,猛地刹住了脚步。
病房内的设施仿佛落后十几年,但却和其他乌七八糟,藏污纳垢的病房不同,这间病房打扫得干净整洁,东西也摆放得井井有条,不像精神病人住着的房间。
病房中住着一男一女。
男的正戴着一副眼镜看书,那书估计也是来回翻动了很多次,书角都皱皱巴巴地卷起;女的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床边整理衣物。
两个人都比以前老了很多很多。
周延深鼻子蓦然一酸,忍不住上前一步,喊了一声:“爸,妈。”
没多久,这家非正规的精神病院被取缔了,后来追查其成立资金,从海外绕了一大圈,最终又回到了江震的心腹吴管事那儿,于是,江震绑架同胞兄弟江勉,并将其非法囚禁关押数十年的新闻就这么被报道出来。
同时,为了让更多社会人士关注精神疾病防范和康复治疗,谢时舟提议以明正医药的名义出资成立相关基金会,周延深也颇为赞同,率先以身作则地捐赠了五百万。
周延深将江勉、周婉接回东山庄园的那天,江河喜不自胜,又为江震这个不孝子痛心疾首,这一顿晚饭众人吃得嘘嘘不已。
周延深因着父母,好长一段时间都在江宅住,他本想带谢时舟一起回去,但谢时舟却有别的顾虑。
他知道周延深带他回江宅的这个举动,无形中就向他的父母宣告了他和周延深的这层关系,刚回家不久就要得知儿子喜欢男人,是个同性恋,他担心江父江母可能有些难以接受,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要循序渐进的比较好。
周延深明白谢时舟的考量,在他唇边索取许久,都啜得一张薄唇显而易见地被人爱抚疼惜过,谢时舟浑身如同过电般战栗,一只手也支撑不住地借力压在沙发背上。
但周延深仍不知足,毕竟他要是回家住,这些天两人又不能黏在一起亲热了。
唇齿折腾了好片刻,周延深才堪堪放过他。
不过周延深不会一直让谢时舟这么循序渐进的来,他不是个能憋得住的人,尤其是尝尽情事过后,让他一周戒欲都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更别提还不只是一周。平时两人工作忙的话,考虑到彼此第二天还要工作,一般都不会太过火,只是浅尝辄止地亲一亲,蹭一蹭,便也作罢。
一旦到了周五、周六这两天,那精力就像是足足积攒了一周似的,在床上发泄个没完,尽管有的时候也不一定会在床上。
不过这种畅快淋漓的情事也不是每周都会有,有的时候两个人也会去约约会,吃个烛光晚餐,看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