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没想到居然会以这么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换言之,江震是打算用FDP06让大家对万青酒业的酒上瘾,并产生巨额利润吗?”梁沉低头沉思道。
“嗯。FDP06难以检测,就算有人察觉到不对,也无法抓住其把柄。”周延深又从上衣口袋拿出那枚硬币在指尖把玩,“这瓶红酒的生产日期是在四年前,也就是说四年前江震已经将FDP06投入他的计划中,那么四年已过,他的配方或许得到了改进和升级。”
梁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原本以为江震只是想要进攻药酒行业。哪曾想江震居然这么恶从胆边生,试图游走在违法犯罪边缘。
不。
如果含着FDP06、能使人成瘾致幻的酒批量进入市场,那就真的是违法犯罪了。
到时候别说他江震,就连整个明正医药都会被牵连。
梁沉不由得问周延深:“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可不好操作。”他顿了一两秒,又兀自分析,“我估计谢特助应该是不知情的,否则他就不会紧急召回这批酒,但你要想清楚了,谢时舟现在可是……”
“我知道。”周延深出声,一双黑沉沉的眼眸正低着思量。
就算谢时舟不是万青酒业的法人,但这件事毋庸置疑涉嫌违法,如果披露,他和江其帧都会被调查。
江其帧他倒是无所谓,本身他已经在安排于涛调查江其帧的把柄。
但是他不能将谢时舟置于水深火热中,更不能眼睁睁地将他推入危险境地。
周延深心烦意乱地捏了捏眉心。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在于他不清楚江震那边的布局,这就导致他很被动。
江震不可能不清楚这些红酒中含着FDP06,他能下达这样的命令,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事情败露的后手。往坏了说,他极有可能将这黑锅扣在万青酒业的人身上,自己完美隐身。
排除亲生儿子江其帧,那这个背黑锅的,只能是违背他指令,擅自回收红酒的谢时舟了。
而江震和谢时舟的关系绑定能到什么程度,周延深不得而知。
但哪怕有那么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概率会让谢时舟当替罪羊,周延深也不会擅自行动。
如果不能一击毙命,那便按兵不动。
毕竟如今江震在明,他在暗。
至于梁沉所说的“这件事可不好操作”,同样不止是因为谢时舟。
如果选择向食品药物监管局检举,那明正医药无疑会被调查?这其中多少人参与了?若是连根拔起,又会伤了哪条筋,动了哪块骨?
明正目前已经是多事之秋,哪怕日后真的要整顿内部,也不能这么大动干戈,不然只会雪上加霜。
但周延深也不可能放任江震这种行为。
那么多家企业都盯着明正,保不准已经有人觉察出了什么。
江震这条路一个走不好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还会让整个明正医药为之陪葬。
所以最好的处理方式是私下解决。
让江震停止对FDP06的研究和计划。
他得重新思忖对策了。
***
出差第三日,谢时舟终于和客户见上面了。
一行人一起吃了顿饭,聊了会天。谢时舟还特地带上万青酒业酿造的新酒给对方品鉴,之后又顺路参观了这家连锁餐饮公司,一直到下午四五点才结束。
总体而言,这次商谈很愉快也很顺利,合同推进估计也是迟早的事。
在和对方告辞后,谢时舟和文樊回到酒店。
他们预计在港城逗留三天,当晚九点的航班飞回海市。
谢时舟行李不多,只一个小小的手提箱。
他站在一旁边回复着工作消息,边等文樊。
文樊把衬衣折叠好放入行李箱,塞在裤兜内的手机孜孜不倦地响了起来。他从裤兜拿出手机,瞄了眼手机屏幕,下意识看向谢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