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拿着小册子,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问:“特助,你母亲的遗物为什么会……”
沦落到被拍卖的地步。
而且单看这条珠宝项链,应该是私人订制的,造价不菲。
陈平跟着谢时舟也有好几年了,但从未听谢时舟提过他的家庭。按理说,谢时舟这样的出身,怎么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为什么又会去了明正医药,给明正医药的太子爷做特助?
莫非是家道中落?
但陈平出于工作性质,多少也了解这个圈层大部分的富家子弟,若论姓氏,姓“谢”的很少,也和谢时舟没有交际往来。
于是在陈平心中,谢时舟的身份更加像是雾里看花,看不透也摸不透了。
但谢时舟总归是他的上级,他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足够了。
或许是触及到内心最柔软的那处,谢时舟原本淡漠的神色竟也柔和不少,他轻垂眼睫,掩下更深的情绪,答非所问道:“这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结婚十周年的纪念礼物。”
陈平没有出声打扰,静静等待谢时舟的后文。
翡翠号的鸣笛声穿透云霄,盘旋在天际经久不绝。
谢时舟剩下的那半句话也被淹没在汽笛声中,但陈平依稀辨认了出来。
谢时舟说:“不过他们都已经去世了。”
***
翡翠号正式开启了它的远航之旅。
陈平是第一次登上邮轮,对邮轮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自然不甘于待在客房内,尤其是他听说翡翠号的美食丰盛程度堪比西欧皇室用餐。
他们登船后又恰好到了晚上的餐点,陈平预备去皇家餐厅享用惠灵顿牛排和鲜橙烩鸭。
陈平将行李全都安放妥当,便问谢时舟:“特助,船开了你不去外边看看吗?我看那本子上介绍说这地方有很多好玩的。”
谢时舟放下文件,捏了捏眉心:“我就先不去了。”
谢时舟本就是个喜欢独处的安静性格,陈平了然地点点头,又问:“那需要我带点什么回来吗?”
谢时舟摇了摇头说:“不用,你尽兴就好。”
“好。”
陈平离开后,谢时舟的目光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上停顿片刻。
一架直升机悄无声息地盘旋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上空,螺旋桨转动着朝远海飞去——
下一秒,砰的一声!
直升机尾部陡然起火!
那庞然大物在此刻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失控般地在空中横冲直撞。
没过多久,甚至也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